回想起当时像野兽一般的男人,那时候可把顾盼吓得不轻,然而现在却是多了几分心疼的。
“其实做雇佣兵的人很多都有这个问题……”
老人脸上的笑容淡去。
“ptsd你知道吗?”
顾盼一脸懵逼地摇摇头。
“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因为他们都是集体行动,同伴在自己身边死亡也是常事。”abbott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很多新来的都受阻于这个病症。”
虽然老人已经尽可能的去解释了,不过大量的专业名词让顾盼听得一头雾水,到最后还是趁老人去厕所的时候悄悄拿手机出来百度了一下才算明白。
只不过看完解释之后的顾盼心里对高远更加心疼了。
她当然还记得男人一身的伤痕,每一道都象征着真正的危险。
顾盼不怕高远再次发病,因为她相信高远不会伤害到自己,她现在只是担心这种病症会给高远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
abbott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顾盼一脸沉重地看着手机。
“孩子,是我的话吓到你了吗?我很抱歉。”老人轻声道:“远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虽然我也不能确切的解释这种好转的原因,但你不用太担心。”
顾盼抬头朝老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您,不过我还想问一下,他是什么时候出现这个问题的呢?”
事情似乎要追溯很久,老人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应该是在他第一次跟着之前的团长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出现了吧……我记得那时候他是十六岁。”
十六岁……
顾盼想想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还在因为晚上没有吃到妈妈做的猪蹄而窝在房间里哭鼻子,然而高远的十六岁就已经经历了同伴的生死……
傍晚,高远回到房间。
一推开门,就看见顾盼一个人坐着,也没开灯。
“怎么了?”高远把灯打开,果然看见两个眼眶红彤彤的兔子盼。
其实顾盼的情绪本来已经稳定下来了,她想等高远回来一定不能暴露自己哭过的事实,结果没想到在听见高远声音的一瞬间鼻子又有点发酸。
“abbott又跟你说了什么多余的话?”高远面色一沉。
“没有……”顾盼摇头,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没有往外流,“明明是你说好了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的,结果一直都不说……”
看着顾盼这委屈的样子,高远大概也猜到那个老头儿说了什么话,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走了过去。
“我现在都已经很少发病了,还说出来惹你哭干什么?”
“我不是故意想哭的!”顾盼赶紧擦眼泪,不肯承认自己越想越心疼高远的事实,“外面风一吹好多沙子……眼睛很疼……”
然而这种谎言就连顾盼自己都越说越没底气。
“是吗?我看看。”高远蹲下身,抬手就摸了一手泪。
生怕露馅的顾盼赶紧把脸转到另一边去了。
“哎……”男人叹了口气,双眸却始终含着柔和的笑意,“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好转吗?”
……当然想。
顾盼立刻巴巴地又转了回来,“你会告诉我吗?”
说实话,这样的话对于高远来说有点难以启齿,不过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那说出来倒也无妨。
“是因为你。”
男人低低地开口,目光直接迎上顾盼惊讶的眼神。
每次高远的脑海中开始翻滚出那些残肢断臂的画面时,少女在被他强硬插入时痛苦的样子也会跟着浮现。
在那一瞬间,高远的理智就会压制住那些躁动的神经,让他一点点恢复理智。
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