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唐,一颗心仿佛要从腔子里跳出来,黎绍峰显然也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忽然眼神发狠一把钳住毓婉下颌靠过来,毓婉不由分说咬了他的嘴唇,木门被呼啦一下推开,毓婉挣脱黎绍峰的钳制扑过去,杜允唐还来不及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毓婉已经眼泪落下:“允唐。”

黎绍峰抚住自己被咬伤的嘴唇,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他对毓婉笑了笑:“你早说过要同他说个清楚,今天不妨就说个明白吧。”杜允唐脸色铁青,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若在平常他定是相信毓婉,可今日黎绍峰的态度让他颇有些意外。似乎两个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隐秘j□j。

杜允唐咬紧牙问毓婉:“你来干什么?”毓婉抬起头坦然直视杜允唐:“若欢让我来与黎少爷商榷婚事。”

借口似乎总是借口,即使毓婉说得坦然,也像极了借口。

杜允唐猜疑并没因为毓婉的话得到缓解,他冷笑看着黎绍峰:“若你成了我的妹婿,可就是一家人了。”

黎绍峰对上杜允唐的视线,有许久他不曾有机会这样望着允唐了,自从有了毓婉,有了红羽,杜允唐渐渐疏远了和他的关系,那些从前发生的事仿佛也因为关系的疏远被逐步淡忘,黎绍峰微微一笑:“从前,伯父和我父亲还曾经把我们指腹为婚,如今婚是结不成了,我刚好可以娶你妹妹。”

杜允唐终于听出黎绍峰话语里的深意,他有些震惊,这些年兄弟相处,虽觉得黎绍峰阴柔,只道是家里三个姐妹一同长大的缘故,眼下黎绍峰将遮掩许久的屏障撕毁,他也无法再假作无视。杜允唐回手拉住毓婉的手斥责道:“总不顾身体乱跑,快些回家,母亲还等着你服侍用药!”

黎绍峰见杜允唐想要逃避,又向前走了一步逼住杜允唐夫妇:“她一心挂记的人是谁,你不会不知道。我一心挂记的人是谁,你……”杜允唐毫不留情的将话题截断:“你和若欢的婚事,我会奏明父亲,至于是否能够同意则看他老人家意思,我不能擅自决定,走!”最后一句是对毓婉说的,毓婉此时顾不得心中混乱踉跄跟在杜允唐身后,两人很快走出房门。

黎绍峰将茶盏掼在地上,大声质问杜允唐:“你总说,因为青萍你恨她,今日的你,还恨么?”

杜允唐停住脚步淡淡的说:“这是我的家务事与你无关。”侧目发现毓婉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又说:“她是我的妻,便是恨,也得过一辈子。”

黎绍峰盯着杜允唐背影半晌,方才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好,原来青萍白死了,明日上坟我就告诉她,她爱错了人!你已经忘记了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

杜允唐不再与疯癫的黎绍峰言语,将毓婉的手紧紧握在掌心走下楼,将毓婉塞入车内,他跨步上车立刻吩咐司机开动。毓婉抬头发现黎绍峰始终用怨怼的目光盯着自己,心中慌得不行,再看杜允唐,视线也扫了不肯离去的黎绍峰,缄默不语,似乎他也在思考到底还恨不恨毓婉这件事。

毓婉叹口气,“对不起……我,不该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