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橙伸出去,就知道害怕了,她颤颤巍巍又缩了回来,小声说:“是你刚刚说,让我把东西给你的,你又不要了……”
商绥原本不想把话说明,但他更不喜欢纠缠,他道:“小孩,你那么聪明,能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因为余傲岚的阴阳怪气让他不爽,他找个理由出来,不管是为了什么,对向橙而言,归根结底都是帮了她的。
他那种身价,也不可能缺她个护腰。
可商绥那句“你那么聪明”,又堪堪映了余傲岚编排她时口中的说得话。
“我知道你不想要。”向橙委屈地抿着唇,忽然问,“商先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跟那个姐姐说的女孩一样?”
“我说的聪明不是……”商绥闭了闭眼,叹口气,“小孩,你是你,别人是别人。”
向橙眼中有希冀闪过,她问:“那你是陆嘉行吗?”
名字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没等商绥回答,向橙上前了一步。
也许是余傲岚的话,和商绥的拒绝给她的刺激,又或是刚才意外的亲密让少女晕了头,向橙踮起脚,气声说:“商先生,要是我也那样呢?”
商绥吊着眼:“哪样?”
少女羞地红了脸,但还是鼓足勇气说:“爬床。”
这恐怕是胆小的她这辈子说过得最夸张的话。
她还带着奶油甜味的呼吸,吐纳在商绥的颈间,商绥喉结滑动,深深看着她。
“小孩,我不是陆嘉行。”
向橙心脏狂跳。
商绥接着一字一顿,道:“如果是我,不喜欢的人,睡了,也不娶。”
向橙不见黄河不死心,她忍着眼里的泪,明知道答案是杀死自己的刀,也想听个究竟。
“商先生,你喜欢我吗?”她问。
事后商绥也想过,自己在回答时有没有过犹豫。
没有。
他更多的是后悔,也许这时自己说得委婉一些,就不会让这个女孩在这个凛凛冬季,把那双好看的杏眼,哭红了一遍又一遍。
“不喜欢。”商绥说,“人和护腰一样,都不要。”
向橙愣住了。
“回屋吧,没人会为难你。”商绥说完,手抄兜下了楼。
确实没人再为难向橙,因为商绥带走了余傲岚。
他们是开车走的,向橙扒着窗户,看见余傲岚坐进了副驾驶。
余叔随后被老太太送着出了门,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向橙也分不出,是真的笑,还是假的笑。
她回头看着桌上的护腰发呆,直到寒风吹得窗户“啪”地一声关上,她才猛然回神。
脸颊湿滑,她抬手一摸,想不出是什么时候哭的。
向橙难得骂了句人:“骗子。”
说好随她的。
但她还是那么聪明,一想就明白了,他说的“随她”,就是字面的随她。
随她喜欢他,随她在自己身边。
但多一分,他给不了。
桦市开始下雪,向橙怕冷,关了手机,躲在房间里刷题。楼下有车声,她会跑到窗边往下看。
商绥没回来过,李姨说了,按他的性子,就是过年,也是有可能不回来的。
去年不就没回来吗。
于是向橙也就不往窗外看了。
她把历年的真题卷子做了一遍,又开始刷练习册。
直到年三十这天上午,商益年把她喊到了楼下。
商益年没跟她迂回,开门见山道:“你妈妈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手机关机了,就把电话打到了我这。”
“我……我没注意到手机没电了。”向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