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个容易醉的,可易欢是。
见她帷帽下的那张脸,已经喝的通红,双眸也湿漉漉的,带着一股茫然感。
晋渊便起身,对众朝臣说了一句:“朕乏了,诸位请便。”
于是便牵着易欢离开。
醉酒后的她好乖,任由他作为,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乖乖的跟在他身边,让他牵着自己走。
过了会,冷风吹了过来,将帷帽上的白纱吹了她一脸,痒痒的,易欢觉得不舒服,便将头上的帷帽扯了下来。
她说:“难受,不戴。”
晋渊忍着笑,接过他手上的帷帽,说:“好,不戴,以后都不带了,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好不好?”
易欢眯了眯眼,片刻后迷茫的点了点头。
晋渊又牵着她往听风阁走,可走了没几步。
这小祖宗又停下了脚步不干了,她说:“累,累,都在晃,走、走不动了……”
她站在原地,用小鹿一般单纯的眼睛,冲着他说:“走不动了,你、你抱……”
说完,易欢便冲着他张开了双臂。
晋渊被她这举动招惹的心都化了。
他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说:“好好好,我抱,你想要我抱多久都可以,等以后我老了,也要抱着你,别的老头都抱不动他老伴了,只有我可以。”
易欢双臂勾住他脖子,小声哼哼了两声。
听风阁里。
唐心月藏在屏风后面,听见屋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她一颗心顿时就悬了起来。
随即,男人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要是醒着的时候也这么粘人就好了,欢儿。”
第160章 情郎是陛下
唐心月却愣在了原地。
欢儿?
哪个欢儿?
那头,易欢小声的说了句:“今晚、今晚不想做梦了。”
晋渊却饶有兴致的问:“哦?为何?”
“总是梦见你,烦人!”她哼哼唧唧的嘟囔着。
晋渊却觉得好笑。
过了会,易欢又用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说:“不过、不过如果一定要梦到你,也不是、不行……”
晋渊挑了挑眉,又问道:“方才不是还说不想梦见我么,这会怎么又可以了?”
易欢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着他这张俊脸,伸手摸了摸。
她说:“你真好啊。”
“嗯?”
易欢继续道:“你真好,你、你是我的授业恩师,你会教我本事。”
晋渊将人轻轻放在了榻上,问:“就只是你的授业恩师吗?我可不是想做你的恩师这么简单,欢儿。”
易欢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他身上沾了外边的寒露,脸也是冰冰凉凉的,易欢说:“你想做我夫君么,可是……”
她眉头微微蹙着,忽的就忍不住轻轻啜泣了起来,将头埋在男人肩头,说:“你这么好,我、我哪配得上。”
“他们、他们都叫我不要自贬……不要看轻自己……”
“可、可你太好了啊……你这样的人,光是存在,就会、就会叫我自惭形秽……”
晋渊低下头,将人抱进自己怀里,伸手轻轻为她拭去眼底的湿润,他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易欢摇着头,不说话了。
晋渊低声道:“我若真好,就不该叫你流眼泪。”
晋渊长长叹了口气,“莫要哭了,哭肿了眼,明日怎么见人?被旁人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易欢便从他身上爬起,去够桌子上的帷帽,她说:“那就、那就戴上这个……遮住脸……不叫人看出来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