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在他很小的时候,寨子里最有权势的阿公,戴着翡翠扳指,他的脸已经模糊得记不清模样,但许舟还记得他嘴巴里的金牙,抽着大烟,不屑地盯着他们。仿佛他们不是人,仅仅是随处可见的蝗虫蚂蚱。
“舟哥。”
年轻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大概是见许舟闭着眼睛,于是脚步声都小了,他拿了套衣服走进浴室,微弱的水声很快从内间传出来。
半梦半醒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脚踝被人抓住了,带着湿气的手掌抚摸着他的小腿,不重,很痒。
脚踝被脚铐磨出的一圈红痕被人触了触。他总是只在脚上套一双拖鞋,双脚冰冰凉凉的,那手揉了揉他脚心,又顺着后跟一路抚上去,到膝盖的地方停顿了下,从宽松的裤子空隙里探了进去,被触碰到的地方被手掌烫得酥麻,男人暧昧地抓了把他柔软的大腿根。
许舟睁开眼睛。
季知宇正坐在床前,手自然地从裤腿里收回来,“舟哥,外卖到了。”
许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印象好像只是一会儿,但浑身疲惫。
季知宇见他这幅没睡醒的模样,心动得厉害,俯身压着人,去亲他的嘴。还是一样的柔软,他把舌头伸进去,渴求地扫荡着许舟的口腔,圈他的舌,吮得咂砸作响。
许舟的眼睛转了转,望向一旁。
季知宇吻得动情,即使没有得到许舟的一点回应,但感受着许舟的体温,还有他颈间散发的热烘烘的、熟悉的味道,他就激动异常,起身想脱下许舟的衣服,却看到许舟那张冷漠的脸。
苍白、疲倦,没有生气。
季知宇心里一沉,整个人从头凉到脚。
“舟哥?”
没有回应。季知宇直直地盯着他,直到他的眼睛眨了一下,季知宇才松了口气,被抽干了力气似的瘫倒在许舟身侧。他缓了好一会儿,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的那个纸箱。
里面是自己给许舟准备的那些书,之前许舟常拿着看,自己像老师一样布置任务给他,让他每天看多少,然后教他认生词。
可现在却被原封不动地封起来了,不知道触及了季知宇的哪个点,他突然瞪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无法控制似的痛苦地捂住心脏。
他把头抵在许舟的后背。那天他给许舟洗了好久的澡,尿进去的时候只觉得畅快,跟浑身疏通了似的畅快。他觉得他得到了许舟,许舟变成了自己的专属,知道许舟逃跑时的愤怒散得快差不多了,还剩点委屈,但这不算什么,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他咧开嘴压在许舟身上,许舟不喜欢他也没事,这点小小的遗憾不算什么,只要许舟一辈子都在他身边就够了。
但给许舟洗澡的时候,里里外外,他把许舟细的干干净净,原以为许舟会生气,会发火骂他,可是许舟却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一动不动地由他摆弄,像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离,抽离自己。
他突然就慌了,他紧紧抓着许舟的手喊他,“舟哥!”
“舟哥!”
但是没有回应,从那之后都没有了回应。
身后的男人喘息声更重了,伏在他的后背,不用多久,后面的衣料就发着湿热的气了。
许舟眨了眨眼,仍是冷漠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
他听见这样的动静也不在意,一动不动地,似乎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
男人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的腰。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许舟就是这个样子,剥开外壳,他的芯子是无欲无求的铁石,他可以对你很温柔很体贴,也可以说变脸就变脸,不留一点情谊。
他明明最怕许舟对他这样,可那个时候他却忘记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