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都已经换洗过, 柔软的长袖睡衣贴在身上,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她起床时还是温的, 现在已经放凉。
身体干爽,也没有宿醉过后的头疼, 记忆中只有几个零星的模糊片段, 但能感受的到,她昨晚被人照顾的极好。
只是她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的具体内容想不起来, 但她感觉情绪跌宕, 心中发苦, 以至于她坐在床上坐了两个小时, 势必要想起来再下去。
但可惜, 她喝醉后就会断片的毛病从小延续到现在,没有一次打破。
门口响起短促的敲门声, 徐思年哑着嗓子, “请进。”
文怡和阮静探头探脑的进来, 将门轻轻掩上,走到床头, 手里端了一杯蜂蜜水。
水的温度刚好能入口, 徐思年一口气喝了半杯, “谢谢。”
遮光窗帘拉上了一半, 将大半的阳光挡在外面,房间内有些昏暗,阮静搬了把凳子,坐在床头旁。
“你感觉怎么样啊,头疼不疼?”关心的语气显而易见,徐思年摇头,“头不疼,别担心。”
阮静松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全,又听见徐思年不好意思的问:“我昨晚,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阮静顿了顿,语气加重:“吗?”
语气和表情大有一种,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严重的事情,居然还敢忘记。
徐思年揉了揉太阳穴,小幅度的歪着脑袋,表示自己,真的想不起来。
文怡坐到她床边,抿着嘴唇,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
徐思年心下一颤,“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
“倒是没有对我们做什么,不过你扇了...”文怡脚下一痛,瞪大眼睛看了眼踢自己的阮静,心思一凝,倏地想到了昨晚的嘱托,她张大嘴又收回去,话音一转,“扇了扇风。”
啊?徐思年拧着眉不解。
秋天的夜晚,她扇什么风?
本来就因为对昨晚的事情想不起来而感到纠结,听到这个回答,更加疑惑,只是还没等她深入问,阮静已经拉着文怡起来,她把椅子放回原位,拖着人走出去,“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楼下有早餐,下来吃饭吧。”
等两人出了门,徐思年才从床上下来到卫生间内洗漱,有时候不知道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说不定还是好事。
文怡靠在阮静的肩膀上,从二楼楼梯下去,走到餐桌前捂住胸口,“吓死我了,周神不让说,差点暴露。”
“估计是怕徐老师愧疚,”阮静安慰她,“反正节目组也不敢发出去,我们也当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躲在民宿外看直播的节目策划听到阮静说的话,对着空气打了一套拳法。
从昨晚到现在,他们小组一直在绞尽脑汁的在策划后期剪辑内容,既要把昨天的中秋特辑剪辑的有看点,还不能被观众疑惑为什么会突然少两个人。
脑细胞在昨晚已经杀死了不少,今早又被周韫琛提醒了一遍不可以剪辑出让徐思年深陷舆论的片段,仅存的脑细胞又被杀死一半。
前有嘉宾要求,后有剪辑师威胁,他们夹在中间,好难做人。
赵月捧着台本,准备出门领个早餐放松一下大脑,从帐篷里出来绕过民宿外的栅栏,再往外走,她看到了周韫琛。
一身黑色休闲服,手中拿着一包不常见包装的奶糖,头发松散的落在额前,没有仔细打理,眼底有一片青黑,即使被化妆师已经狠狠的遮挡了一层,但皮肤太白,还是可以看出来满身疲惫。
风尘仆仆的从小道外走来。
赵月脚步一顿,犹豫间,周韫琛已经路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