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和阳台被宽大的遮光帘挡住，房间内静谧，房顶中的白炽灯没开，只留着房梁周围一圈暖黄色的装饰灯。

徐思年听到声响，慢慢的扭过身子。

周韫琛定在原地，垂着眼看她。

眼前的人坐在温软的光里，脸颊染上绯红，肌肤的颜色干净，骨肉匀停，身穿抹胸式红色连衣裙，长发披散下来。

和他对视几秒后，嘴角慢慢的向外扩，露出梨涡，笑吟吟的盯着他瞧。

眼睛如星星般闪耀。

周韫琛愣在当场，眼睛细细描绘面前的人，想把她的每一幕都记在心里，喉结控制不住的滑动，心脏被人重重的托起。

两人对视片刻，周韫琛迎着她的目光慢慢走过去，越近越能看到她脸颊上的酡红。

“年年。”周韫琛走到她面前。

徐思年乖乖点头：“我在。”

行动迟缓。

周韫琛发现她的不对劲，视线越过她往餐桌上看去，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餐盘两边有几瓶酒，一瓶红的，一瓶白的，手边不远处，还有两罐啤酒。

周韫琛见识过她的酒量，看这个样子，已经是喝醉。

“怎么喝了酒，不开心吗？”周韫琛手捏着她的脸颊，放缓声音哄她。

徐思年缓慢的眨眨眼睛，鸦羽般的睫毛像把小刷子，覆盖眼底的阴影，也扫到周韫琛柔软的心里。

他耐心的等人回答，手掌顺着后背脊骨一下一下的抚摸。

空气中有暗流涌动，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慢慢发酵。

不知过了多久，徐思年终于理解完他的话，又甜甜的朝他笑，“不是不开心，是开心。”

“你看，”徐思年指着身上的衣服，“这是新买的，你的钱，我会还你。”

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话说出来，嘴里还透着酒气，周韫琛没躲，顺着她的手指往下看，浑圆的胸脯半隐半露，被衣服压着，留出一条线，顺着衣领往下，随着呼吸起伏。

红色布料中间的蝴蝶结，遮住了下面那片风光。

“为什么要还，”周韫琛眼神一暗，视线上移和她对视，他手掌往回收，捏住了徐思年的耳垂，声音沙哑：“我老婆花我的钱天经地义，更何况这么漂亮，是我要谢谢你。”

“不行。”徐思年摇摇头，执着道：“贵，要还。”

周韫琛身体前倾，勾起唇角，眼底波光微转，悠悠笑着和人商量：“那年年亲我下，就当还了好不好？”

徐思年学着他的样子前倾，拿鼻尖碰了碰他的脸，在脸颊上左右转了转，又往后仰，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好像在问：亲这里吗？

周韫琛侧过脸，向上歪着头，点了点自己的左边脸颊。

又是一阵沉默。

或许是酒精作祟，又或者是王悦儿的话刺激到了她，徐思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满足于现状，更不满足于这种总是隔着一层纱，看不透摸不着的关系。

她顺着面前的人五官看，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颌线，薄软的嘴唇。

她低下头，咬住了对方柔软的唇角，似乎觉得不够，舌尖伸出来，顺着唇缝舔了下。

身下的人身体僵硬住，不想把人推开，也不想趁着人喝醉再近一步。

徐思年大脑一片浑浊，她勾着对方的脖子，一寸一寸的舔过去。

像舔果冻一样，软的，甜的，舒服的。

微醺的炙热呼吸交缠。

是谁在引诱谁。

周韫琛再也忍不住，微微张开一条缝隙。

舌尖顺着自顾自的滑进来，让人轻柔的缠住。

时间流速变慢，直到呼吸渐深，周韫琛才不舍的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