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勉强让自己站稳。
从玻璃往里看,医生挡住了一半的视线,她只能看见他身上穿着的病号服,旁边放着各种仪器,他现在只能依靠这些仪器来维持着他的生命体征。
她忽然记起最后一次见他,他在小区门口等她回来。
那天,薛裴穿着深棕色的薄款风衣,有种温润的贵气,还没到冬天,他就披上了她以前送给他的围巾,也不嫌热。
她没有留他下来吃饭,但临走时,他脸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开心,他说:“你不需要对我很好,偶尔给我一点甜头,我就会很开心的。”
许是消毒水的气味闻久了有些犯恶心,朱依依跑去厕所里吐得天昏地暗,吐到最后只剩下干呕。
站在洗手台前,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越看越陌生。
薛裴昏迷的第十天,周时御帮忙联系了转院,从桐城转到北城。
这段时间,周时御一直在联系国内外脑外科的权威专家,好几天都没睡觉,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办完转院手续,朱依依代替薛叔叔阿姨向他道谢。
一向嘻嘻哈哈的周时御此时脸上挤不出一丝笑容:“当初要不是薛裴拉我一把的话,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衔时也就完了。”
又是一次漫长的手术过程。
手术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朱依依觉得时间已经陷入了循环,她感知不到黑夜白天,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几号,只觉得天气变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