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安静地拉好被子,合上双眼。
西斯·霍尔哀伤地立在原地,直到二十多分钟后才轻手轻脚离开病房,这时藤井樱的脑袋轻轻转动,“看”向房门口,“目送”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然后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渐渐的,之前吃的药发挥了药效,藤井樱终于睡了。
再醒来不知是几点,藤井樱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电子时钟,按了一个键,立刻听见机械的报时声:“现在是下午17:24分。”
还有半个小时护工就会送晚餐过来,藤井樱没有一点食欲,倒不是因为西斯·霍尔的忽然造访让她心情难受没有食欲,而是自从清醒她就没有食欲,因而住院疗养仅三个月她就清减了很多,连护工大婶都能轻松地将她抱上抱下。
摸索着撑坐起床,因为眼盲她的病床比一般病床矮很多,离地面只有60厘米,所以很方便她独自一人上下床。
伸出两手在病床旁摸到轮椅,藤井樱正准备慢慢摸坐上去,不料轮子忽然朝前滑动,带着她重重摔在地上。
平日护工在她睡觉时都会主动将轮椅的锁扣摁下,就是防止藤井樱不小心被轮椅弄摔倒,而今天因为西斯·霍尔忽然造访,她没在护工的看护下午休,因而忘记了开启锁扣的事。
病房外,当西斯·霍尔听见房里传来一声巨响,腾地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慌忙拧开房门,见到藤井樱狼狈地趴在地上。
他心疼地将她抱起来放坐在床上,眼神更痛了,因为刚才这一抱,他才知道樱如今有多么轻。
“手心没有摔伤。”西斯·霍尔上一秒放下藤井樱的双手,下一秒就小心地卷起藤井樱的裤管,“膝盖也没摔伤,谢天谢地。”
幸亏病房铺着地毯,不过,西斯·霍尔俯下身手掌贴上去试了试手感不算柔软,得马上找人重新铺,最好是羊绒毯,又软又暖。
收回思绪,西斯·霍尔柔着声表态道:“樱你要什么,吩咐我就行。”
藤井樱循着声音歪着脑袋“看”着西斯·霍尔,微微皱眉:“你不是走了吗?”
西斯·霍尔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柔地抚着藤井樱的两道邹眉,低声哀求:“我没走,你也不要赶我走好吗?”
藤井樱轻笑一声接过话:“身价不菲的霍尔家族掌门人,藤井樱卖血卖命一辈子都雇不起,你还是走吧。”
西斯·霍尔明白此时此刻一本正经的言语是行不通的,只好耍起无赖,用两人当初交往时他惯用的讨好藤井樱的那种口吻,说道:“我不走,说什么我都不走,樱我要永远陪着你,留着你身边,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藤井樱表情波澜不惊,显然没有被这种伎俩打动,反而语气略带讥讽地问:“你舍得抛弃霍尔集团不管?”
“舍得。”西斯·霍尔铿锵回应,“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电话安排好了一切,”末了像展示自己的决心和诚意,西斯·霍尔补充,“六个月,我放权二哥半年时间,让他主持集团事务。”
“就不怕被弗兰克趁机夺权上位?”藤井樱又问。
“怕。”西斯·霍尔诚恳表态,“但我不会再错第二次。”他是说对藤井樱不会再错一次,“事业、家族、权利,这三样都失去我也有信心抢回来,唯独……你的心,不可以。”
闻言,藤井樱凝眸不语,男人说的比做的漂亮的事,她见过很多,她什么都不需要做,时间就会检验出来的。
*
原本藤井樱堵西斯·霍尔最多坚持一周就会回蒙彼城回到他的财权帝国,毕竟身为霍尔家族掌舵人每天一醒来就是很多很多的金钱入账。
可是,西斯·霍尔在她身边留了足足48天,万般悉心地照料她,不辞辛苦地陪她做康复运动;每天还雷打不动早中晚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