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拍开他伸向食盒的手:“净手!”
“哦。”嘴上刚答应,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李氏面前的碟子里捡了块枣花酥扔进?嘴里。
李氏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小祖宗,你?也就敢在我面前张狂,你?父亲和大哥一走就没了规矩。”
父亲和大哥他们昨日就走了,贺景泠也想去, 留在家里每天还要被逼着去学堂, 也太?无聊了。
他心?里翻来翻去盘算着这一年又要怎样逃课打发时间, 想着想着又想起大哥临走前说?的话?。
“大哥愿意一生都守在那里, 平凉关是大齐最北端的防线, 只要我们的将?士还坚守在那里, 敌人就不敢轻易进?犯,总有一日我们能?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三郎, 你?知道吗, 平凉关入眼皆是荒漠戈壁,可待在那里的每一日我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应该做什?么。人生在世,不就是应该找到自己生存的价值吗, 大哥找到了。
“我想让那里所有的百姓都不用再受战乱之苦,我想让大齐所有的百姓都过上平安顺遂的日子,我想让大齐子民都能?够老有所养病有所医,母亲不必牵挂儿子,妻子不必思念丈夫,孩子可以正常读书长大,一年四季收成无虞。”
年轻的贺煊听了这话?也只顾着嬉笑着追问了句:“大哥想这么多可还有空想嫂嫂?”
贺元晟按住贺煊贺煊想要上串下跳的身?体,笑骂道:“你?啊,回去多跟夫子读两年书吧,没规没矩的谁教的你?。”
“你?不教我习武就算了,还让我跟什?么夫子读书,还是我教他吧!”贺煊趁贺元晟不注意挣脱他的手哈哈大笑着迅速跑开。
一望无际的旷野,他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空跌进?了黑不见?底的深渊,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
贺景泠猛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黑乎乎的石壁,他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追杀意外掉进?了猎人的陷阱,贺景泠艰难地吐出一口浊气,抬眼就看见?了李长泽那张放大的脸。
“醒了,”李长泽收回贴在他额头的手,“还有点烫,你?感觉怎么样?”
贺景泠身?上衣服还没有干透,贴着皮肤让他异常难受,他身?上盖着李长泽的披风,觉得闷热,想要移开一点,但?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他,声音沙哑:“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腿被捕兽夹伤了,稍稍一动就疼得倒吸冷气,李长泽听见?他的声音皱了皱眉,起身?往外面去。
贺景泠不明所以,觉得费嗓子也懒得问,只睁着双眼睛静静看着他离开。
余光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两人是在一处山洞中,洞口并不大,里面带着湿气的泥土中满是细碎草屑,应该是被李长泽胡乱收拾了一下,把洞里干的杂草一股脑烧完,只留下了余温未散的灰烬。
早就熄灭的火堆并不大,想来这洞中可以烧的东西都被他烧完了。
外面雨已经停了,漆黑的夜浓墨重彩的映在眼底,外面一丝一毫的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长泽用叶子捧了点水走了回来,把水递到贺景泠嘴边:“喝点,水是生的,只能?喝一小口。”
贺景泠低头看了看,就真的只有一小口:“……”
他就着李长泽的手喝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感觉嗓子好受了点,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去你?府上找你?,没找到人,何升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他问了你?府上的管家才知道你?出城了。”李长泽抿了抿唇,看贺景泠一副听得认真的模样,想了想又笑道,“外面雨大,我担心?,所以出来找。”
贺景泠哦了一声,祝安他们没找来,李长泽先找过来了:“你?是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