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声音陡然?拔高,再也难以压抑:“你心狠手辣,还敢掺合夺嫡之?争,视人命如草芥,苍天?有眼,若有朝一日贺氏因你而受到牵连,你必定会不得好死?!”
贺承礼历经?两朝,宦海沉浮,又岂是愚蠢之?辈,何况他了解贺景泠。
轰隆的雷声随着他的话落了下来,阴暗的屋子里瓷杯落地?的声音清晰入耳,溅起?来的碎瓷片在他眼下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温热的血瞬间涌出,从?冰凉的脸颊上?流过,那一瞬间,这张脸简直恐怖如鬼魅。
“不得好死?……”他轻轻念了一遍,接着不受控制地?大笑起?来,“不得好死?,那便让我看看,我会是怎么个不得好死?法。你想要送死?以此来震慑科举舞弊案背后之?人,想让天?下文?人有一个攻讦朝廷的借口,你大义凛然?,如若死?后有灵,就好好看着吧,我最?终会落的个什么样的下场,想要我的命来安你的心,永远不可?能。”
毒发已至肺腑,贺承礼再也忍不住,大口的黑血从?他的口鼻中冒出来。
电闪雷鸣间,暴雨倾盆,他再没了力气,终于松开了抓住贺景泠的那一片衣角,渐渐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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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泠走得很快,何升在后面紧紧跟着要给?他撑伞,可?雨实在太大,倾斜的风毫不留情将他二人浑身尽数浇湿。
好不容易走到马车前,贺景泠再也支撑不住,身形一晃,直直地?朝面栽去。
身后的何升吓了一跳,手还没伸出去就看到不知道从何时出现的李长泽及时将人接住,才免于贺景泠脑袋撞到车辕上磕得头破血流的可?能。
李长泽目光沉沉,回头看了眼大门紧闭的贺府,抱着贺景泠上?了马车。
一夜过去,被暴雨洗刷过的祈京城仍旧沉浸在昨夜那个血腥的夜晚里,街上?人迹罕至,一种阴沉的气氛笼罩祈京上?空,所有人都默契十足的躲在家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发生,或者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