涎香混合着浓浓的药味,显得格外刺鼻。里面光线昏暗,安如意守在一旁,满脸疲惫。
看见李长泽,她?站起来微微服身:“太?子殿下。”
李长泽点头道:“父皇病重,多亏娘娘悉心照顾,辛苦了。”
“这?些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床榻上李牧正在昏睡,肤色蜡黄两颊凹陷,一看就?病得不?轻。几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生怕打?扰到他。
安如意眼中是浓浓的哀色:“陛下近一年来身体本就?越发虚弱,可?偏偏他又听不?进去太?医的劝谏好生修养,这?才?导致如今一病不?起,不?过……殿下有所不?知,陛下突然病发还有一个原因?就?……”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
“娘娘但说无妨。”
安如意犹豫片刻,见殿中只有他们几人,道:“刘公公,还是你来说吧。”
“是。”刘盛宁弯腰道:“殿下有所不?知,陛下病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服侍在他身边的太?监贺元晟在其汤药中下了慢性毒药,日积月累以至于毒发,还是晋王殿下有先见之明才?能将?那贺元晟捉拿归案,人赃并?获确实是抵赖不?得,珍妃娘娘也已经被扣押在了长乐宫中了。”
“竟有此事,那贺元晟现下在何处?”
晋王道:“皇兄恕罪,臣弟当?时?怒火攻心,一气之下下令将?他绞杀在了清凉宫。虽然贺元晟他们几人早就?不?是贺家人,可?他和?珍妃同在宫中,此事珍妃也难逃干系,但他毕竟是父皇的宠妃,如今父皇重病不?醒,关于处置珍妃一事还请皇兄裁决。”
李长泽思忖良久,才?道:“真?相究竟为?何还有待商榷,珍妃无子,为?何要与贺元晟联手毒害父皇?”
李叔同道:“珍妃和?贺元晟心怀怨恨也是正常,毕竟当?年是父皇下旨杀了贺从连,又让他们进宫为?奴,这?些年他们一直呆在父皇身边,心中有怨,被有心之人利用也无可?厚非。”
李长泽震惊:“七弟的意思是……此事有人背后主使。”
“臣弟不?敢妄言。”晋王虽说不?敢妄言,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长泽一本正经地想了想,沉声道:“兹事体大,大臣们都还等在外面,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别打?扰父皇静养,此事稍后再议。”
朝臣还在外面等候消息,皇帝病重多日,朝中一应事由都是晋王主持,他们心中自然有所疑虑,现在太?子回来了,他们怎么?也要一探究竟。张译如是中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有他在,其他人也不?可?能提前离开。
太?子好不?容易回京,他们这?群老臣都只盼着太子殿下能振兴朝纲,匡扶社稷。不?要让宵小之辈惑乱朝纲。
李长泽和?大臣们来到侧殿分别落座,宫女们依次给他们上茶,他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放下道:
“孤不?在祈京这?段时?日,朝廷发生了太?多的变故,父皇重病,科举舞弊,还要多亏有贵妃娘娘和?七弟稳住大局,才?不?至于让着宫城乱了方寸,孤在这?里先行谢过。”
李叔同起身:“皇兄这?是哪里话,你我兄弟一体,能为?父皇分忧是叔同之幸,何来谢字一说。”
李长泽笑道:“七弟说的是。”
张译如起身拱手道:“眼下陛下病重,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回京,储君有权代理国事,晋王殿下以后就?不?要越俎代庖为?好。”
张译如性格耿直,李叔同近来种种行径他看在眼里,早就?心生不?满,奈何那时?宫中无人,也只好任由晋王主事。
现在燕阳一事已经了解,太?子德行端正,他心中早就?认可?了李长泽,自然不?愿意再让李叔同越权行事。方才?商量了这?么?久也没见李叔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