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讳收回手,低声道?:“今日莫要靠近水,和……徐观笙。”
离长生:“嗯?”
封讳没有再多说。
离长生回想起封讳一直拿着生死帖看,眼皮轻轻一跳。
莫非封殿主此番来勾的魂是?他的?
他要死了?
还没细想,不远处传来个?幽幽的声音:“二位调好情了吗?”
离长生回头看去。
鱼青简正站在不远处捂着走吉的眼睛,眼神谴责地看着离长生,满脸都是?“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注意点”。
章阙也在一旁,听到这句“调好情了吗”吓得脸都白了,他完全?不敢看自家掌司的脸色,低着头踹了鱼青简一脚。
娇弱的鱼大人差点被一脚蹬湖里去,不悦地蹙眉看他。
调侃下怎么了?
离长生也没在意这句调侃,说起正事:“查出什么了?”
三人一噎,满脸写着“一、无、所?、获”四个?大字。
鱼青简走上前,矜持地从袖中掏出个?饼来:“掌司还没吃早饭吧,我见凡人早饭都啃这个?,花费三文,趁热吃。”
离长生:“……”
离长生迟早被鱼青简养死:“谢谢,我不啃砖头澹台淙呢,没将他押回四城刑惩司审问吗?”
章阙摇头:“未寻到那只大厄,无凭无据,无法将他扣下。”
鱼青简倒是?直接多了:“走吉本来制住他,但雪玉京的徐掌教和那个?袁少主以?权压人,一定要午时问道?。”
说到此处,不远处的道?场中传来一阵惊呼。
离长生循声望去。
澹台淙牵着那个?左眼金纹的孩子缓慢走至道?场中央。
徐观笙站在一侧,视线落在那孩子脸上,眼眸倏地一眯。
只是?一日不见,那孩子的容貌似乎变了。
之前除了那双眼睛,其余部分像是?胡乱长的,现在却整个?五官越来越像他记忆中那个?人。
澹台淙昨日受了一通惊吓,魂魄还被吓出窍一次,此时脸色煞白如纸,病恹恹地站在那,勉强露出个?笑朝徐观笙颔首一礼。
“徐掌教。”
徐观笙并未看他,两指并起虚虚点在孩子眉心。
探魂半晌,并未察觉到这孩子到底有何?异常之处。
只是?寻常凡人之躯。
孩子仰头注视着徐观笙,哪怕徐掌教冷着脸他也不畏惧,还想伸手碰他。
徐观笙倏地收回手,冷冷道?:“问道?吧。”
孩子失落地垂下脑袋。
澹台淙摸了摸他的脑袋,朝着祭祀的大师一点头。
大师身穿道?袍,手持引魂铃朝天而?拜,口呼天道?所?赐的八字符谶。
“上承玉京,衡德渡厄。”
问道?阵法凭空而?起,金纹符谶化为扭曲的金线没入地面,伴随着符阵原地旋转,缓缓凝成一具虚幻的躯壳。
离长生好奇地扶着栏杆往前望去,也想一睹崇君的风采。
只是?那阵法旋转得越来越快,几乎让人眼花缭乱,离长生本来高?高?兴兴看着,眼前陡然一黑,像是?神魂被人朝外撕扯。
耳畔一阵嗡鸣。
再次回神时,腰间横着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将他扣着往后一带,封讳冰凉的五指死死抓住他的右手。
四周一阵低低的惊呼和议论声。
“那是?崇君的灵傀?果然气度非凡,就是?怎么瞧不见脸?”
“当年崇君入问道?学宫时,整个?学宫断袖的人数比几百年加起来还多,久而?久之崇君便?不已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