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殿主可要为?我做主啊。”离长?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 叹气道,“我昨日回司, 鬼门司玩忽职守,竟将我的壳子给弄丢了,连累得我九司大会还得穿这个木头壳子,连饭菜味也?尝不出……唔, 这酒也?没味。”
封讳垂眼注视着离长?生?的手。
鬼魂往往没有五感,除非用?驱鬼法器施刑才能感受到痛彻骨髓的疼意,只是幽都皆是鬼,驱鬼法器无法用?。
鱼青简也?是个奇人,不知怎么研究出木头壳子,鬼魂附身上去可如人身般察觉痛苦,方便他?施刑。
离长?生?这具壳子是鱼青简刚刻好的,离长?生?往上一附,融合后?几乎和人身没差别。
那只手明明握剑,却骨节修长?漂亮纤细。
封讳喉结轻动,抬眸直直看向离长?生?:“什么壳子?”
离长?生?故作诧异道:“殿主不知道吗,鬼门司的人说?把壳子送去幽冥殿了。”
“是吗?”封殿主将酒一饮而尽,淡淡道,“我并不知晓此事,想来是鬼门司的人渎职欺瞒,想隐藏此事不发先敷衍过去九司大会吧。”
离长?生?:“……”
还装,再装。
离长?生?直直注视着封讳,妄图用?眼眸逼迫封殿主承认。
封讳不为?所?动,眼皮都没动一下。
离长?生?叹了口气,支着下颌注视着封讳,淡淡道:“封殿主,您觉得我这张脸如何?”
封讳手一顿,看也?不看他?,淡淡道:“你长?相如何与我何干?”
离长?生?眉梢轻挑,索性握住封讳空着的手。
封讳眉头一皱,似乎很厌烦他?的触碰和昨晚牵着手去摸自己?脑袋的乖巧模样完全不同。
他?冷着脸恐吓离长?生?:“放开?。”
离长?生?没被吓住,反而得寸进尺拽过封讳僵硬的手。
封讳看着身形高大颀伟,手腕有力一拳能打他?八个,离长?生?那点微弱的力道本来以为?撼动不了巍峨高山。
可封殿主像是被挟持了,轻飘飘一拉就满脸屈辱地“被迫”顺着离长?生?的力道被拽过去。
离长?生?握着封讳的手背,让他?冰凉的指腹一寸寸拂过眉眼。
乍一触碰,封讳指尖一颤,似乎被人身的温度烫到了。
恶鬼的身体?冰凉森寒,指腹如冰般缓缓划过羊脂玉般的皮肤,眉梢,眼尾,面颊,一直到唇边。
封讳心?跳如鼓,嘴唇微动,半晌终于发出声音:“你……做什么?”
“我怀疑封殿主眼神不好,想让您仔细摸一摸。”
离长?生?说?话时?,封讳的手指正停在他?的唇边,温热的呼吸在冰凉的手指拂过,好似一片冰落入岩浆中。
封讳鬼瞳一缩,近乎狼狈地强行收回手,将桌案上的酒坛扫的砸在地上。
哐当一声。
酒坛破碎,酒香四溢。
封讳闭了闭眼顷刻间收拾好情绪,面无表情地理了下宽袖,漠然?道:“离掌司到底想说?什么?”
“说?我啊。”离长?生?笑眯眯地看着因一个触摸就方寸大乱的封殿主,“来时?渡厄司都在夸赞我这张脸是天道所?选,绝无仅有。如今壳子丢了,连殿主都不知晓在何处,若是捡到我壳子的恶鬼见色起意,对我的壳子……”
封讳冷冷打断他的话:“不会。”
离长生叹气道:“封殿主你不懂,幽都色鬼可多了,万一对人又亲又抱又咬,那我的清白可就毁于一旦了。”
封讳:“…………”
看封殿主的神情大概在后?悔昨晚为?什么没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