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一旁的纸镇故作夸张惊呼。
“知道什么?”周文耀摸不着头脑。
“姜大人的外甥今晨离奇死亡,此刻姜家约莫在帮着准备白事。殿**恤下臣,就不多打扰了。”
周文耀眉头紧锁。
他怎么可能知道?自昨日最后一次靠岸补给,船只再无停泊,如何与外界联系?
陆回一行人的神色不像作伪,周文耀按压住心底的烦躁,匆匆告辞:“如此,待臣处理好家中事务,再设宴赔罪。”
周文耀带着妻子等人离开,堂木立刻安排人守好楼梯口,避免姜家人打扰。纸镇探出头向来的方向望,口中嘀嘀咕咕:“我刚刚好像看到谢姑娘了。”
这名字有段时间没出现过,堂木愣了一瞬:“白鹿寺的谢姑娘?你看错了吧?她怎么可能来这?”
“她为什么不能来?益州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她来破案也说不定。”
堂木冷嗤:“姜刺史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的,不可能发悬赏令。没悬赏令就没钱,谢姑娘如何会来?”
二人争执不休,陆回摘下手上白玉扳指,捏在手中把玩:“你们和她很熟?”
堂木与纸镇对视一眼,不再多说,甲板上安静下来,只余下风声浪声和两岸商贩的吆喝声与陆回作伴。
船只驶过城中渡口,复行两刻,在姜家的渡口停泊靠岸。待周文耀等人下船后,继续前行,在临丹湖中换了几只小画舫,沿支流逆行,到春意浓旁边靠岸。
虞三娘早已等在岸边,陆回下船后屈身行礼:“奴见过殿下。”
陆回托了下她的手肘:“进去说吧。”
琰王府随从将穿上物品卸下,随虞三娘进楼。他们训练有素,片刻将一切料理好,没有注意到隔壁楼侧门,有几个熟人走出。
正是谢汐楼一行。
李阳带着步思文去孙家打探情况,谢汐楼独自一人跑了趟衙门,靠着郑治的允许拿到孙老六的验尸格目。
与发现尸体时的判断大致相同,死者先被迷晕,之后被利刃抹了脖子,砍掉手掌,扒光衣裳,弃尸街头。
尸体被脱光,无法从衣着打扮上获取信息,仵作查验尸身,在发丝间发现了几片草屑,是唯一的突破。
只可惜那草屑极为普通,随处可见,无法凭此推断出案发现场。
谢汐楼一无所获,有些沮丧,正准备离开衙门时,有官差带着一人步履匆匆,脸上兴奋无法掩饰。他冲着郑治快步走去,边走边嚷嚷着:“郑大人,那船夫找到了!”
船夫?是花魁选婿那日,上官氏乘坐小船的船夫?
谢汐楼准备离开的脚尖一转,重新退回到郑治的身后,细细打量来人。
那船夫两鬓斑白,皮肤黝黑,额头眼角沟壑深邃,是常年在水面上飘荡,遭风吹日晒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