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动作并不温和,不多时屋子里便一片狼藉。
谢桓叫苦不迭,谢汐楼只当作没听见。
不多时,有人找到了藏在桌面下的账本。谢汐楼接过来翻了几页,从九月初三往前翻,终于在八月初五和八月二十五两日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东西,谢夫人支取银钱的记录。
谢汐楼将账本合上,举起晃了晃:“这册子我先带走,借用个两三日。等到案件结束,自会送回。”
谢桓苦着一张脸:“二娘,使不得啊……”
谢汐楼全当他欲拒还迎,挥了挥手,带着一众人潇洒离去。
侍卫早拴好马车等在谢宅门口,谢汐楼小跑两步跃上车辕,如一只振翅的蝶。她推开车门,陆回等候她多时,见她上车,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她面前。
“可结束了?”
茶水不烫不凉,谢汐楼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入口刚刚好。她舒适地叹了口气,双眸如布满星辰的苍穹:“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份证词,这个案件就结束啦。”
陆回曲起指节,轻敲车壁,马车启程。
谢汐楼脸上闪过讶异:“我还没说要去哪呢。”
“梧州大牢。”陆回淡淡道。
谢汐楼笑起来,眉眼弯弯:“知我者,殿下也。”
……
梧州大牢,建在梧州府内的地下,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霉气和血腥气。
谢汐楼捧着盏油灯,自入口一路下行,油芯的光影在石壁上跳动,驱散阴暗处的邪祟。下行到尽头时,有一左一右两个通道。牢中男女囚分开关押,左侧是男囚,右侧是女囚。
没有丝毫犹豫,谢汐楼向左侧走。
门口处有狱卒站着,见到来人极为警惕,谢汐楼身后的纸镇将手中令牌递上,说明来意后,方松懈几分,用腰间钥匙打开铁门:“与谢宅案件相关的人都关押在一起,小的这就带二位去。”
谢三郎的八个打手被分开关在两个牢房,垂头丧气面如土色;那日刺杀谢汐楼和陆回的三个人则被关在牢房最深处,一人一间,带着镣铐,谨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