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要挨一顿教训。”
谢汐楼第二个见的,是那名叫黄莲的婢女。
谢夫人院内有六个侍候的婢女,黄莲是其中之一,每日负责谢夫人的膳食,往来于大厨房与谢夫人的院子之间。
如刚刚一般,谢汐楼让黄莲将那日的所见所闻细细讲一遍,黄莲从那日中午讲起。
“自三郎被带入大狱,夫人便茶饭不思。那日奴婢去取午膳,与厨房的人聊了几句。厨房的管事说夫人喜爱吃点心,傍晚时让厨房中的人多做几样,兴许夫人见着喜欢吃的胃口好,能多用些。晚膳时,奴婢去厨房时果然见到十多样小点心,便每一样取了些,送到夫人房间中。”
谢汐楼再次确认:“十多样点心?”
黄莲点头:“是,有夫人喜欢的杏仁酥玉露团,也有巨胜奴透花糍。”
“那为何偏偏挑了杏仁酥给三郎?”
“这原因奴婢恰巧知道。约莫半个月前,三郎来陪夫人用膳,席间便有这道杏仁酥。三郎不喜甜食,但那日不知为何,用了一块后夸赞不已。奴婢觉得,夫人约莫是想起了这件事,才将那碟杏仁酥给三郎带去。”
“此事可有其他人知晓?”
黄莲思索片刻:“那日房中除了夫人房中的人,只有三郎和三郎的小厮,此刻还在牢中。”
“你觉得凶手想毒害的是谢夫人还是谢三郎?”
黄莲拧眉:“奴婢也不知道。夫人和三少爷都是急躁性子,但并不是坏人。奴婢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要杀他们。”
谢汐楼将黄莲的话用心记下,又道:“对了,九月初三初四,就是三郎被抓前两三天,院中是否发生了奇怪的事?”
“九月初三初四……”黄莲轻声念叨着,“可是夫人与人会面的那天?”
谢汐楼挑眉:“正是。你可知夫人与谁会面?”
黄莲摇头:“说来也巧,那日夫人将我们几个驱离院子,奴婢便在宅子里闲逛,恰好碰到了玉莲带着一人向夫人的院子走。那人身形瘦小,虽披着斗篷,但从走路姿势看,像是位小娘子。”她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奴婢也就看了一眼,没多想,那日后来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倒是第二日中午,奴婢正准备为夫人布菜,遇到夫人大发雷霆,将玉莲姐斥责了一顿,摔碎了不知多少杯盏。”
“她们可有说什么?”
“奴婢记得夫人说了一句,‘昨日刚拿到,今日便丢了’‘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此事’云云。她们见奴婢来后便禁了声,玉莲姐将食盒拿走后,催促奴婢尽快离开,其余的奴婢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离开房间前,谢汐楼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毒是你下的吗?”
黄莲一愣,旋即疯狂摇头:“不是我!奴婢与夫人无冤无仇,更与三少爷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害他们呢?”
谢汐楼最后一个询问的人,是做杏仁酥的厨娘,谢宅中人都称呼她为丁婶。
屋子的角落,丁婶抱膝而坐,眼神晦暗无光。她听到开门的声响并不抬头,眼睛痴痴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谢汐楼走到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半晌开口道:“你是何时来到谢宅的?”
丁婶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突然道:“你是二娘?”
谢汐楼没回答,盯着她,心中蓦然生出一个想法,面前这人知晓她不是谢汐楼。
她认识以前的谢汐楼。
丁婶没等到回答,重新垂下眼睫:“我是一年半以前来到谢宅帮工。此前我四处打些零工,勉强糊口。”
谢汐楼收敛起无关紧要的心思,只专注于眼下的悬案:“你为何要下在杏仁酥中下毒?你想毒的是谁?谢夫人?还是谢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