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谢白杨与宅子中的所有人都不熟?那王友才呢?”
“他与王友才原本倒是很熟络,但几个月前,王友才和白杨哥的妹子红莲传出些不清不楚的闲话后,二人逐渐疏远。如今整个庄子里,白杨哥应该也只和隋管家还有些往来。”
“谢白杨和隋管家很熟?”
“应该是吧,我曾撞见过谢白杨、王友才和隋管家一同喝酒,不过那都是大半年前的事儿了。”
谢汐楼心思一动,继续问:“隋管家这个人怎么样?”
阿福眼睛一转,转身向身后瞥了一眼,没瞧见隋管家的影子,才松了口气。他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隋管家在庄子里人缘极好,虽不是人人都看得惯,但谁都愿意给他三分薄面,不然这一个庄子两个管事的,早就闹翻天了。”
谢汐楼心领神会:“你看不惯他?”
阿福撇撇嘴:“倒不是看不惯他,只是听过一些传闻,不知真假。”
“说来听听。”谢汐楼见他犹自不放心,又补了一句,“你放心,若与此事无关,我就当听个乐子,若与此案有关,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
谢汐楼侧头向纸镇招招手,纸镇愣了一下,不情不愿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她抢过碎银子,塞到阿福手中:“拿去买酒喝。”
阿福收下银子,喜上眉梢,仿佛忘记了不远处有具尸体的事,继续往下说:“隋管家不是谢家的家生子,他在进入谢家帮工时已经娶妻,是个比他大五岁的女人。后来有一日,有人在庄子附近遇到一个无家可归,狼狈不堪的老妪,听说很像是他的娘子。”阿福叹了口气,悠悠道,“奴虽没攒够钱,娶不到媳妇儿,但也知道,娶了娘子,就要对她好,哪有郎君吃香的喝辣的,让娘子露宿街头的道理。虽不知这事儿是真是假,但那之后,奴见着隋管家,总是感觉怪怪的。”
谢汐楼看了眼陆回,陆回瞥了眼堂木,堂木默默点头,准备稍后就去查此事。
堂木不知道这隋管家的事为何让殿下与谢姑娘这般感兴趣,但堂木听话,堂木照做,堂木不问那么多为什么。
“隋管家经常出宅子吗?”谢汐楼继续打探。
阿福眨眨眼:“隋管家要管着整个庄子,每日都不得闲,要不是今日之事,奴已经很久未见到他了。”
谢汐楼没有更多的问题,便让阿福离开,隋管家在门口探头探脑,似乎有什么事。
谢汐楼没让他进来,而是亲自走到门口:“隋管家还有何事?”
隋管家笑容讨好:“是这样的,奴想知道,这院子何时能使用?毕竟院子中还住了几个仆役,若是需要封起来不能住人,奴便给他们安排新的住处。”
谢汐楼挑眉:“隋管家管理这么大的庄子,竟还会操心这等小事?”
隋管家摆摆手:“二娘那里的话?都是份内之劳。”
或许是阿福的话太过情真意切,谢汐楼此刻脑海中全是那个流落街头的娘子。她并不愿同这人多话,淡淡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你且在此处等等殿下,由他来决断。”
说完,她不再逗留,回身同陆回打了个招呼,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不过一日的功夫,庄子里的树叶又落了不少,谢汐楼穿过错落庭
院,踏过层层叠叠的落叶,踩着秋意前行。
远处山下的稻田已经成熟,金灿灿的,边缘处有人忙着收割,忙忙碌碌不曾抬头,麻雀在田间跳跃,被人驱赶时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打破这秋日的寂静。
万物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三个人的死亡并没有冲淡这丰收季节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