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他又撩起幔帐。

霍砚在她腰窝上吹了一口气。

白菀情急之下蓦的开口道:“殿下,臣妾月事来了!”

姜瓒面上难掩嫌恶,一把甩下幔帐,声音冷漠:“所以你怎么没和杜岚说?你就这么耐不住,来月事也要逼孤和你圆房吗?”

他看见白菀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像是忍着屈辱:“晚间才发现的,殿下又一直未曾过来……”

她嘴上嗫嚅着安抚姜瓒,被褥下霍砚却去勾她的手。

白菀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霍砚引着她的指尖划过他壁垒分明的腰腹。

姜瓒怒不可遏,只觉得被耍了一通,阴沉着脸转身便走。

白菀感觉到霍砚贴着她的身探出头来,俯在她耳边喃喃道:“太子妃,我不过是个太监,您又何须惊慌。”

姜瓒只要一转身,就能看见他的太子妃,和大楚最恶名昭著的奸宦,在床榻间纠缠不清。

可他没能转身,外头丧钟长鸣。

“太子殿下,皇上驾崩了。”

第6章

姜瓒带着白菀匆匆进宫,整个楚宫死气沉沉,内侍登着梯子将大红的灯笼取下,挂上奠笼。

殡宫内,一身圆领麻衣的皇后,领着后妃跪在大行皇帝的梓宫前,面上清泪潺潺,衣襟已被哭湿了大半,嫔妃均在掩面哭泣。

白菀来得算早,其他几位王妃还不见踪迹,她在皇后下首空着的蒲团上跪下,抬手抹了抹眼,泪珠子便一连串的落下。

等她再抬起头,外面晨曦渐起,天快亮了。

白菀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双腿已然没了知觉。

前面的皇后身形微晃,白菀还以为自己头晕眼花,随后便见皇后直愣愣的向后倒。

白菀连忙扶住她,拧眉望向四周:“快去请太医!”

宫婢七手八脚的将皇后抬去偏殿,梓宫前离不得人,白菀和后妃以及守灵的命妇还得在儿守着。

“皇后娘娘悲痛交加,惊怒攻心,一时半会儿估计醒不过来。”

耳畔传来含糊的说话声。

白菀循声看过去,说话的德妃正捏着帕子抹泪,看着悲痛欲绝,声音却极其冷淡。

“大行皇帝是被人刺杀而死。”

白菀垂眸,眼里蓄着的泪滴落在绒毯里。

庆和十五年秋,庆和帝遇刺而亡,同日夜,端王利用庆和帝之死,诱骗百官命妇连夜进宫哭灵,随即伙同司礼监掌印霍砚起兵逼宫,血洗宫殿,嫔妃百官及命妇,无一幸免。

这是霍砚累累罪行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白菀站起身,望向大行皇帝的梓宫,两个时辰前还浑身浴血的霍砚,像个没事人一般坐在一旁。

只他脸色煞白,奠笼的烛火昏暗,更显他面容阴翳。

像是察觉到白菀的视线,霍砚抬眸看过来。

白菀看见满脸阴翳的霍砚,朝她勾唇一笑。

她觉得自己腰侧发烫,霍砚用他的血在她腰窝处画了一朵红梅,事发突然,姜瓒急着进宫,她腰上的血迹没来得及清洗。

那朵血梅,还在她的腰间盛放。

白菀眨眨眼,压下过快的心跳,回首往丹墀望过去。

皇后昏过去没多久,文武百官陆陆续续携眷进宫,她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缟素。

没有内侍引领,命妇们只混乱的跪在丹墀上,嘤嘤哭泣声在四周回荡。

除此之外,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太安静了,连每个时辰一响的钟,都一直未有动静。

帝王殡天,命妇进宫哭灵是惯例,却是要等第二日,皇后着人安排的,细节繁琐。

许是庆和帝去得突然,端王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