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2)

价值连城之物不在少数,只要他瞧着白菀会喜欢,便一股脑的添给她,也不正大光明的送来椒房殿,就暗自堆积在玉堂他的寝房内,就等她哪日过去留宿,翻看妆奁或者衣柜时瞧见。

白菀摸了摸发间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这也是霍砚某日随手替她簪上的。

金步摇流光溢彩,红翡通透明亮,倒衬得那略有一丝浑浊的和田玉手镯有些小家子气了。

天下最名贵之玉皆在玉堂。

“他竟然拿这种东西来脏娘娘的眼,”霍砚并不需要白菀的回答,他面无表情地将玉镯握在掌中,再张开手时,已是一滩细碎的齑粉。

他凝视着仍旧站在门前的白菀,手掌倾倒,掌中的细粉洒落一地,架在姜瓒脖子上的长剑依然未松。

第48章

越临近除夕, 便越冷得厉害,自打白菀从崇州回来,不管白日黑夜, 这雪便大大小小未曾停过。

因她早前在这儿看账簿,灯火点得亮,将整个东暖阁都照得亮堂堂的。

霍砚明明置身于光明中,烛光映着他曳撒上的织金暗纹,璀璨的光芒游弋, 衬着他如玉般的仙人面孔, 恍若九天神祇。

可他周身阴郁,仿佛在看不见的虚空里, 沉寂着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无边黑暗, 他的眼神, 蕴满了孤寂, 缀着冰寒, 比外头的天上雪还要冷。

白菀迎着他的视线,挑起帷幔侧身进门,宝珠和碧玉则守在门口。

她将身上厚重的披风褪下, 她怕冷, 里头还穿了件黛色绣芙蓉的夹袄, 踮着脚将披风挂上一旁的架子, 随即缓步走到霍砚面前的绣凳上坐下。

白菀拉起衣袖, 露出一截莹白的细腕, 伸到他眼前, 循着他的眼睛, 柔声道:“我月事迟了几日,方才盥洗时又发现亵裤上沾着红, 担心有些不对,又不好请太医,就劳烦掌印替我摸摸脉。”

她没有问霍砚,为何突然对姜瓒拔刀。

他如果真想杀他,姜瓒没机会躺在地上喘气。

他一定不会让姜瓒就这么轻松死去。

霍砚先是面无表情地与白菀对视,瞧清她眼中细微的忐忑,才极缓慢地将她的手裹进自己掌心,指尖探上她的脉。

随即,他握刀的手一松,沉重的刀柄砸在姜瓒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的反应让白菀心跳得有些加快,眼睛紧盯着他,不敢错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她像是只等了片刻,又像是等了许久,耳畔才想起霍砚低沉的声线。

“只是气血有些亏损,以至葵水淤滞,不必吃药,食补即可。”

虚惊一场。

看着霍砚仍旧没有丝毫表情的脸,白菀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说不上失落还是高兴。

失落于,她身为中宫,如今白蕊和舒瑶光接连有孕,她确实需要一个孩子。

又高兴于,没有孩子,就暂时不会受桎梏,不会给霍砚拖后腿。

白菀有种直觉,霍砚不会放过邻国使臣来朝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做些什么,甚至可能早已经部署完毕,只待东窗事发。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也好,再晚些来也好。

白菀也不愿意她和霍砚的孩子称姜瓒为父。

*

寅时的梆子刚刚敲响,姜瓒便迷蒙着醒来,他支起上半身,便瞧见本该揽在怀里的温香软玉,正坐在妆奁前梳妆。

姜瓒望着白菀玲珑有致的身段,神情有些恍然,他只记得昨夜那如梦般销魂蚀骨的滋味,却不大记得细节。

待白菀发觉他醒来,转眼盈盈望过来时,他才有些怔然的回神,张张嘴道:“怎不叫朕起来?”

恰好宝珠将最后一支钗簪入云髻中,白菀对镜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