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焉这才抬起头,南宫晴装扮明艳,挽着凤凰飞天髻,髻上插着金色流珠凤钗,身着玫红色广袖宫裙,脸上挂着高傲的神色,身后跟着两个清丽的宫女和一个挎着拂尘的太监。
她看着南宫晴的模样,渐渐地变了脸色。那南宫晴不就是今年深秋入宫的吗?当时秀女大选,张焉还建议凤黛如参加,还将皇帝的喜好列了明细给黛如。可那时黛如对自己生情,不愿参加。事后,盛传那次大选,皇帝新得了中意的贵人,极为宠幸,短短三月间,便由一个小小的贵人升为贵妃。其父南宫越也跟着更加荣耀起来,南宫一族一跃而成为城中新贵。
那时张焉虽知道皇帝对自己的情意,可皇帝的心大,可以容得下多少女人,谁又能知道;而她对皇帝并没有多少感觉,故而并不嫉妒,所以也并不在意。
可是,她却一直不知道,原来这得了盛宠的晴贵妃,她那修长入鬓、柔美不失英气的眉毛,她那小巧的鼻尖,她鹅蛋型若凝脂的脸,除了多一些柔媚之色,嘴唇更薄一些,哪一点没有张焉的影子?
这圣绻正隆的贵妃,竟然和张焉有些形似。不同的是,张焉眼中闪烁的是正气、睿智、活波与内敛,而那南宫晴是妩媚、傲慢、自私与放纵。
她显然是恃宠而骄,被宠坏了的女人,着实可怜,张焉想。同时,她也理解了为何刚刚入宫遇见南宫晴的轿辇,南宫晴反应怪异以及齐娥皇及其宫人见到自己时的诧异。
南宫晴瞧着张焉,再也掩饰不住面上各种复杂的表情,她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有些挫败的感觉。她是南宫越唯一的宝贝女儿,上面三个兄长,自小娇生惯养,争强好胜惯了的,从不肯认输。她抿了抿嘴唇,依旧高傲地仰着嘴巴,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了。
皇后露出似乎是真心的笑容道:“今日来本宫这的,一个贵妃,一个夫人,当真是咱大周再也没有的美人!”她轻轻摩挲着她的甲套,似笑非笑,突然“哎呦”一声,端详着二人的脸,接着道,“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原来晴妹妹和敬敏夫人竟有些相像呢!好像一对姐妹花儿似的。”
一旁的宫人们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做着震惊状,跟着皇后附和着,他们面容下的冷笑,让张焉感到一阵阵寒意。张焉忙道:“皇后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本是乡野中人,怎敢与贵妃娘娘做比!况且贵妃娘娘容貌倾国倾城,与貌美的皇后娘娘才真是姐妹呢!”
皇后听了轻笑。南宫晴看着张焉道:“怪不得能得皇上亲封,本来我还奇怪,原来夫人这般能言,好会说话的呢!”
“哦,听闻夫人还有一位叫做张子若的胞兄,与夫人长相极其相似,”皇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道,“张子若和皇上相交匪浅,也曾来过宫中呢。”
齐娥皇想说什么?提醒南宫晴皇上先认识的他兄妹俩,对他们有什么想法,才纳南宫晴为妃?提醒她她受宠的根源在于自己,让她不要那么嚣张?
张焉不想得罪那南宫晴,据说她老爹吏部尚书作为奸诈狠辣,如果得罪了这样一对父女,肯定没自己好果子吃的。俗话说的好,宁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很显然,这对父女,并非什么正人君子。
可张焉明明看见了南宫晴那异常阴森的脸。
“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西山冬狩,敬敏夫人也一并前来吧。”皇后说道,“这是皇上登基的第十个年头,故而皇上对此次冬狩非常重视,特别请了端王及诸位王公大臣及他们的家眷参加。敬敏夫人想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盛事,不如便一同前往吧。”
“一来呢,臣妾虽刚被封为夫人,可是毕竟来自乡野,没见过世面,怕闹出笑话;二来,臣妾家里也有许多事儿,祖母身体不适,臣妾又刚入府,正是应当尽孝心的时候,还是应当待在家里。冬狩还是不便参加了。”看似想邀请我,其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