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说,开店做生意,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以前老板处理纠纷时,他们都学着呢!”桑绮说着,眼波流转地望向他,“老公,我突然发现,你其实挺厉害的啊。”
“你才知道啊。”他柔声说着,下意识揉了揉她的头顶心,却忽然被桑绮发现他手心烫得吓人。
“怎么这么烫,不是说退烧了吗?”桑绮慌忙摸上他的额头,又拿来耳温枪,“天呢,都过39度了!你不是才吃过退烧药吗?”
“晚饭后吃了第二颗,后来的确退烧了。”霍文涛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烧上去了吗?怪不得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
‘轻飘飘’三个字,着实吓到了桑绮。她顿时坐不住了,手忙脚乱翻出医保卡,打车带霍文涛去了医院。
…………
出租车被堵在路口,桑绮急得咬牙切齿,一次次地把耳温枪塞进他耳洞里,
“……都超过40度了,你现在什么感觉?头晕?乏力?还轻飘飘吗?你,你你别烧得灵魂出窍啊!”
霍文涛哭笑不得,捉住她的手指道,“魂儿还在身体里好好待着,放心。这不是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了吗,别担心。”
他让她别担心,但从他指尖传来的热度岂能让她不担心?半夜三更的急诊科依旧人满为患,她扶着他无头苍蝇似地转了一圈儿,才明白要先去导医台预检。
“看架势,排队起码十多分钟,”桑绮把软绵绵的他安置在长椅上,“你坐在这儿,看我排得差不多了,再过来。”
“不必,我行的。”
“你给我好好坐着!”她按着他的肩膀不容分说,随即小跑着去排队了。
人流如织,前行缓慢。队伍里的桑绮翘首以盼,急得脚掌不断叩击地面,急得自己都开始揉自己的头顶心。
好不容易预检完毕,挂上号,做了种种检查后,拿着报告单见医生。医生确诊为病毒性感冒,开了当晚的输液。
“输液后就能好了吗?”桑绮问。
“先输液两天看看情况,我还开了清热解毒的药,配合吃。之后再来复诊。”医生开着单子。
“那这两天里,应该不会再高烧了吧。”桑绮道,“他来的路上都超过40度了。”
“应该不会,但不排除继续高烧的可能性。”
“那,那如果持续高烧的话,是赶紧来医院就诊吗?”
“如果体温过高的话,可以吃点退烧药再来医院。”
“那医生,如果持续高过40度会有什么危险吗?我就怕晚上睡熟了,他万一高烧,我没察觉,就耽误了。”
医生这才从电脑前抬眼,口罩后依稀是苦笑,“姑娘,你这是关心则乱。你先生就是寻常的病毒性感冒,理论上没有生命危险。但医学讲究严谨,哪怕你问我:这场感冒会不会让你先生成为植物人?我也不能说百分百不可能。但你放心吧,十有八九,今晚输液后他就会好转的。”
于是‘关心则乱’的桑绮满面通红,连声称谢。
………………
凌晨时分的输液室里寂静无声,大多数患者都靠在椅背上打瞌睡。霍文涛白天睡得多,此刻倒是精神,只是桑绮有些熬不住了,眼皮耷拉,小脑袋瓜儿一点一点的。
霍文涛无声地笑了,伸出没针头的那只手,轻轻扶住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头。桑绮累了一天,着实困了,她睡得甚至在霍文涛的衣服上留下一摊口水,才猛然醒来,
“啊呀我睡着了?输液袋里还剩多少?”
“放心,我自己盯着呢,快结束了。”
“真是的,你叫醒我呗。”桑绮连忙按铃喊护士来拔针。
“干嘛叫醒你,你睡得那么香。”
“叫醒我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