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而些许凌乱的长卷发包着一张净白的小脸,那张脸因淋过雨和车内温度开得过低而变得更加惨白,自然浓黑的眉毛在这一片暗色里变得朦胧,似山色远黛,拢着她的心事重重。
她低下头去,发现自己出门也忘记了换衣服。此时,她还穿着晨起随意套上的白色A字罩裙,裙上色彩纷呈,克莱英蓝色占比最大,几乎将她二分之一的裙摆都染成蓝色,洗过几次后,逐渐褪色,现在已呈现淡蓝色。
脚下的白色帆布鞋也在刚刚疾奔之中溅上泥点,刚刚撞到的右腿处,已经乌青很大一片。
真是,狼狈。
该给他打一个电话过去问问的,但她早已没了他的电话,也没在前两天见面时找他问,就这么搁置下来。如果今天白跑一趟那也只能算她活该。
恰好遇上下班高峰期,蓝夏在温吞的车流里已然快要睡着。花费了足足50分钟才抵达西洲堂,而平时若是不堵车的话,只需要20分钟车程。
雨还在下,盛夏的天气黑得晚,天色更加昏黄,雨势比先前还要急促。
蓝夏把手机揣进裙子口袋,预备冲过去,只是去看一眼,如果他已经不在了,那她就在这里吃过晚饭再离开。
一路沉默的中年司机终于说话了,从脚下拿起一把滴着雨滴的透明伞。
“小妹你拿着这把伞吧。”
蓝夏推拒道:“不了,我冲过去就行,不然不知道怎么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