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霭朝他点点头,等他走了便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夜下花。
下周就是寒假了,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二十多天时间,他必须加快进度。
距离谢庭说的开业时间只剩一个半月,还要去掉过年几天。
寒假寝室不让住,许青霭算了下身上的钱还够用,但全住酒店肯定是不行,只好在放假前跟学校商量能不能多留几天。
学校答应他可以住到年前,年后就不行了,教职工要放假,不能为了他一个人破例。
许青霭连连答应只住到年前,然后放心地待在夜下花,但他忘了件事儿,谢庭给他派了了司机。
这司机固执的要命,每天十点钟一定要接他回宿舍,晚一分钟都不行。
许青霭双手合十求他:“叔,你再多等我一会儿好不好啊?我再画一会就回学校,你先坐着歇会儿。”
司机很没办法地看着他,“不行,老板交代要十点钟送你回学校。”
许青霭试图说服他:“现在才十点,我回学校了也不会睡觉的,反正都是熬夜还不如让我多画一会,你不说谢老板不会知道的。”
司机很为难地说:“我做不了主。”
许青霭说:“那这样,你先回家,我待会儿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就当做不知道我还留在夜下花?”
司机说:“许老师,你不能害我啊。”
许青霭见他油盐不进,直接说:“那要不然你把我拖走吧,不然我就要留在这儿画到十二点。”
司机不能真的去拖他,但也不能由着他,只好给陆黎书发消息请示,过了会收到回信:下不为例。
许青霭殷切看他:“可以吗?”
司机无奈点头。
许青霭也没让司机太为难,画到十二点钟就收了刷子,路上没什么车,回到寝室的时候还不到一点钟。
寝室楼停电停水,连暖气也停掉了。
许青霭早上去门卫那里接了一壶开水,摸着黑洗完脚火速爬上床。
他很怕冷,缩在被子里时蜷起双腿捂了很久才稍微暖和一点。
寝室里十分寂静,他上楼的时候听自己的脚步声都有些慌,不过好在这几天S给他发了不少语音,让他在深夜里能够壮壮胆。
许青霭缩在被子里给他发消息:你睡了吗?
S:还没有,到学校了么?
许青霭按住语音说:“刚洗完脚,好冷啊,你冷不冷?”
S说:不冷。
许青霭纠结了一会,决定遵从内心的想法:我想听你说话,你方不方便啊?
S直接拨了个语音来,寝室里就他一个便没去找耳机。
许青霭缩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儿凉意与潮气,“喂。”
S说:很冷?
许青霭说:“宿舍里暖气停掉了,我捂不热被子,哎算了不说这个,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画了多少画啊?”
S说:我要夸你?
许青霭总觉得他不准备夸,S一向是不赞成他熬夜,便主动交代以求从轻处罚,“我是想早点画完,多点时间跟你说话。而且十二点一到就立刻回学校了,没有多画。”
S说:所以呢?
许青霭轻舔了下嘴角,想象着他现在的心情,试探道:“所以我好冷啊,想要一些安慰不知道会不会被满足。”
S说:比如?
“比如想看一些勾领带的照片,好不好啊,哥。”许青霭嗓音绵软,带着明晃晃的撒娇意味,让人没法拒绝。
陆黎书耳蜗像是被一只小小的舌尖舔过,带来微麻的过电感。
“我已经换了睡衣,明天看。”
“我好冷啊,我的脚变成冰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