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人用力抬起,他被迫扬起脖子承受这场陡然而来的疾风骤雨。

陆黎书的亲和他的亲完全是两码事,带着明晃晃的惩戒感与掌控欲,像是真的在给予许青霭教育。

许青霭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下意识挣扎,但随即被扣住了正在输液的右手。

陆黎书低声说:“右手不要动。”

许青霭恍惚记起自己还在吊水,软软和他抗议:“我还在生病。”

陆黎书说:“我会注意。”

许青霭脑子混沌思维迟缓,跟着他的话哼了两声就由着他支配了。

“乖孩子,仰头。”

许青霭忍着汹涌而来的窒息感艰难呼吸,仰起头乖乖张口让他肆虐。

一个绵长又焦灼的教学结束,许青霭后背全是汗,每一个毛孔都仿佛要舒张开,带着强烈的战、栗。

许青霭从来不知道原来亲居然可以是这样。

那种几乎与病发相似的窒息感笼罩,让他忍不住想要求饶。

陆黎书伸手替许青霭擦去嘴角的唾液,少年含着水汽的双眸迷离,带着些失神的茫然很引人欺负。

陆黎书用指尖点了点他,“这个才叫亲,学会了么?”

许青霭指尖到舌根全都在发麻,好像还残留着陆黎书的压迫,口腔不由自主地分泌津液。

他咽了下喉咙,想说没学会,又怕陆黎书再来一遍,只好红着脸小声说:“学会了。”

陆黎书勾唇一笑:“那给老师交份作业?我看看是真的学会了还是撒谎。”

许青霭大骇:“不、不来了吧?”

陆黎书刚想说话门就被敲响了,站直身子说:“进来。”

苏茵进来换药,许青霭下意识拉过被子将脑袋遮上。

要是让她看见,下午整个医院可能都会知道他跟陆黎书在病房里干什么了。

苏茵怪道:“怎么了?”

陆黎书说:“闹脾气呢,别管他。”

苏茵了然一笑,换完药即刻出去了,陆黎书无奈提醒:“人已经走了,出来吧。”

许青霭忿忿看着他,但由于满脸春色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反而一脸的勾人劲儿。

陆黎书:“生气了?”

许青霭忍不住谴责他:“我还在生病,你怎么就这么亲我啊?万一我犯病了怎么办?你一点都不会考虑病人的心情。”

陆黎书说:“我会注意。”

许青霭到嘴边的话被噎住,心里淌过暖流,将所有的不满都瞬间冲散。

他很喜欢陆黎书说这句话,带着无尽的可靠,仿佛在他跟前什么都不用想,把一切都交给他就好。

“哦。”

许青霭脸颊滚烫,几乎烧起来的温度还没散去,忍不住伸舌轻舔了一下发麻的嘴唇。

陆黎书那个吻太过于粗暴,他有种嗓子眼儿都被侵犯到了的错觉。

“既然你说还在生病,那我们就来讨论一下你是怎么生病这件事。”陆黎书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

许青霭头皮一麻,立刻闭眼:“我要睡了,这个药让人好想睡觉啊。”

“把眼睛睁开,转过来看着我。”

干嘛这么凶啊。

许青霭睁开眼看他,默默腹诽:才刚刚占完他便宜就要教训他,讲不讲理啊。

陆黎书靠在椅背上,眸光被镜片隔出几分严厉,“为什么去布州?”

许青霭小声抱怨:“还不是因为你。”

“嗯?大点声。”

许青霭说:“我要想清楚啊,在平洲你老是要扰乱我,我就想找个没有你的地方想明白。”

陆黎书垂眼看他,很轻声地叹气:“你差点儿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