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了对于宋遥临,我又恨又气,可我对云霁仙尊只有深深的无力感,追随了十八年的信仰骤然轰塌,我连恨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云霁仙尊淡淡地望着我,道,“三长老设了道场让弟子斗法。”
我不解地看着他,垂着的手慢慢收紧了。
从前我最爱去凑这样的热闹,倒不是我有多喜欢看那些资质平平的弟子打来打去,而是这样的场合我能出尽风头,受尽弟子投来的钦佩目光,而今我不过是废人一个,那些风光的岁月已然离我远去,我就算去了也只会暴露自己成为炉鼎的事实,还是两个人的公用炉鼎。
我宁愿死在这里。
是以,我不知道云霁仙尊为何在我面前提起这事。
若他是为了羞辱我,那他确实做到了。
在我思绪百转时,云霁仙尊上前来握住我的手腕,“去瞧瞧吧。”
他说着便要带我走,我想把手抽回来却没能成功,只得定定地站着,“我不去。”
他眼里难得有丝丝缕缕的疑虑,“你以前不是.....”顿了顿,“罢了。”
云霁仙尊搭在我腕上的手一松,我即刻将手背在了身后,又往后退了两步,戒备地看着他。
他浅淡的眸子平静无波,几瞬,轻声说,“顶峰的结界我已撤去,你可到后山走动。”
我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家还怕见人,在故雨阁两月光景,连这个别院都没有出过,听云霁仙尊的意思,是怕我在这里闷坏了。
横竖以我如今的情形,我断是无法下山的,有没有结界也就无所谓了。
我抿唇,嗯了声,见他还不走,呼吸微急,藏在道袍里的手蜷了蜷。
我便这样与云霁仙尊对视着,半晌,他上前来,我以为他又要与我做那事,知道躲不过,只僵硬着身躯没有动弹。
他素白的手在我脸颊上蹭了蹭,我见到了些许污泥沾染在他的指腹。
云霁仙尊来得莫名,去得也莫名,似乎只是为了来替我松松菜园里的土,又替我擦拭脸上的污泥。
他没有将我当炉鼎用,我松了一口气,等他走后,出了院子,将一桶满满的水全部都倒在了菜地里,本就喝饱了水的菜在我过度的浇灌下,长势更是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