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弹开,我睁开眼,天外有仙人而来。

他一身洁白无暇的道袍,乌发及腰,冰肌玉骨,眸色浅淡,我流着泪呆怔地看着他。

他将我从地上抱起,圈进怀里,一手捂住我的眼睛,他道,“别看。”

无数风刃卷起,将他的道袍吹得猎猎作响,我双眼不能视物,血腥气被他身上携带的香气冲淡。

他带一股好闻的檀香气,像是千年沉香木,丝丝缕缕将我包裹起来。

我与他命运的纠缠,便是从这一刻开始。

不久,我知晓他的名号云霁仙尊。

我猛然惊醒,一身粘腻的冷汗,梦中种种似已过去了很久,又似近在眼前。

我又闻到了那股檀香气,视线逐渐清明,我缓缓转眸,瞧见窗边背对着我的颀长身姿,心口骤然一阵绞痛,痛得我不得不咬紧牙。

再醒来我已处于自己的青玉居,身上衣物已经换过,但秘处的不适却一再提醒我发生了什么,寒水剑安静地躺在我身侧,我不禁攥紧了拳。

云霁仙尊听见动静,悠悠然转过身来,眼里无波无澜,与往常无二区别瞧着我。

我与他静静凝视一会儿,他道,“你有何话想问,我都会答你。”

换句话说,他欺瞒了我十八载,如今目的已然达到,再无所谓我是否知晓他的意图。

我不欲在榻上与他对话,挪动着酸软的身躯踩到了地上,一阵晃动后,我勉强站稳,纵然我已经从宋遥临那里将事实拼凑了个七七八八,但我还是想云霁仙尊亲口承认。

我咽下一口唾沫,涩声问,“宋遥临是师尊师弟宋颖之子?”

“是。”

“师尊收我为徒,教我道法,因我乃至寒体质,可以解宋遥临体内的炽焰蛊?”

“是。”

“那只淫虫,是师尊所为?”

云霁仙尊微顿,“是。”

从头到尾,我像个傻子被云霁仙尊和宋遥临耍得团团装,那日宋遥临来找我,想必也是想法子不和我一同去除魔气,好让我只身前往中淫虫之毒,谁知我竟蠢笨至此,将宋遥临打伤,他甚至连借口都不必找。

我呼吸渐渐急促,语速也越来越快,“没有双修,只是阵法?说要我和结道侣,亦是假的?这十八年,师尊与我师徒相称,却只是把我当成宋遥临解蛊的器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