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温沉柔和的,完全不像那个掌握生杀大权、冷漠强硬的沈氏继承人。
挡板彻底升起。
叶然的眼泪也落下了,他快羞愧死了,觉得许文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升起的挡板。
他哭起来没有声音,很安静,纤长的睫毛缀着水珠,鼻头潮湿,眼尾洇着湿润可怜的红潮,眼眸雾蒙蒙的,抿着嘴唇。
外人眼里坚韧不屈的姿态,在沈时眼里怎么看怎么可爱。
实在没忍住,沈时沉沉的低下头,在匀速行驶的公路上,仗着车内黑暗、叶然很乖,哄着他把嘴张开。
“小乖,我看看舌头。”
“好可怜,怎么肿了,嗯?”
二十三岁这一年。
叶然终于明白了一句话的真谛。
男人的话不能信。
……
到叶家的时候,叶然还被亲的缓不过神,瞳孔涣散,眼神茫然地看着要把他抱下车的沈时。
他迟钝的大脑终于在这一刻反应过来,红着眼眶不安的摇头,像某种嗅到危险气息的小动物。
昂贵妥帖的黑色大衣罩在他身上,沈时温和的给他系着扣子,叶然跪坐在沈时腿上,对上男人黑沉幽邃的眼眸,细白的五指紧紧抓着沈时胸前的衬衫,一动也不敢动。
眼尾那点湿润的水汽被沈时抚去,粗粝的指腹摸着柔软的眼皮,带起一阵颤栗。
叶然唇瓣红红的,唇边还有晶莹的水迹,小声又轻哑地说:“……我要自己回去。”
“嗯,”沈时没抬头,温声问他:“鞋子呢?”
叶然脚踝动了动,鞋子还在休息室里,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沈时抱着他进屋,陈妈和李叔年纪那么大了,先不说会不会被吓到,事后肯定会闹得沈父沈母也知道。
一想到自己居然和沈时亲了,叶然又开始羞愧。
……他怎么对得起沈父沈母啊。
不想活了。
他又开始陷入某种让沈时觉得颇为有趣的境界,沈时看着他浮着薄汗脸颊,雪白柔软,细细的汗水和潮红晕染,像初雪时节地嫩蕊被雪花点缀的红梅。
他越发感到无奈,冷硬疏离的面具到底在叶然面前一点也摆不出来,快三十岁的男人,对比自己小了很多的情人轻声道:“好,放你下来自己走。”
“……嗯。”
听了他这话,叶然堪堪忍回眼泪,下一秒,便感觉箍在腰上的胳膊紧了紧,男人手臂结实有力,浮着薄薄一层肌肉,让他动弹不得。
叶然困惑的抬起头,沈时同样温和的垂眼看他,他眸色幽深、黑邃,像随口一问:“不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叶然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沈时却也不恼,而是捏着他的下颌,拇指指腹细细的抚过他下颌处细腻的皮肉,对眯着眼睛的叶然温声说:“然然,我不会逼你。”
他不轻不重的,语气从容自若,说出口的却让叶然瞳孔倏地一颤。
“你乖一点,才能藏得久一点,知道吗?”
……
叶然和沈时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陈妈正在客厅里看苦情剧,边看边织围巾,听到大门开开的声音,她立刻循声去看,“小少爷?G,去哪玩了――”
想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她作息一向比叶然还规律,上了年纪困得早,昨晚因为睡得早,没发现叶然是喝醉了回来的,陈妈自觉自己太不负责,于是今天哪怕再困,也要守在客厅等叶然回来。
本以为这趟只会看见叶然,没曾想沈时居然和叶然一块回来了,她嗓子里的关怀连忙变成两个人的,“大少爷?您今天也不忙了?”
屋外风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