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漫卷乌云,雷声大躁。

走进华灯溢彩的会厅前,伞面被细密的雨点敲打出了声响,眼前是一幕幕被灯光映照得繁华、热闹的景象。

不少老总言笑宴宴,端着酒杯走上前。

仿佛一副歌舞升平的画卷,狂风暴雨被一扇大门阻隔在外,沈时宽阔结实的肩膀如今承担着两个企业的荣辱,他垂着眼帘,苍白修长的五指端着酒杯,一如既往的让人摸不清在想什么,与周围的老总温声交谈。

“哎……沈总?沈总?”交谈的雅兴骤然被打断,正和沈时说话的老总上了年纪,有些不悦地皱眉,和沈时一同看着笑得谄媚殷勤的程父程母。

“沈总,这可真是,早知道今天华庭会出这乱子,我们就帮您找今晚举行酒会的宴会厅了。”

程父笑得和煦,再也没有之前和沈时套近乎时的热情,甚至有点小心翼翼,生怕沈时不搭腔,再把他的脸皮踩在脚底。

前些时日去找沈时被拒之门外的事实在太丢脸,这几天程家紧跟着丢了两个投资,京城的风口一向掌握在大企业手里,如今沈时这副作态,谁还不明白程家算是个什么东西。

原先被程家若有若无挤兑的几家企业终于找到机会,接连几天连番打压程家,压的程父苦不堪言,只能把苦水咽回肚子里,来参加沈时的宴会碰碰运气。

沈时抿了口酒,他没看程父,语气也意味不明:“找你?”

大厅不知不觉静了下来。

华尔兹舞曲的声音也降低不少。

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若无的集中在这方天地。

程母见程父搭上话了,忙不迭挂着灿烂的笑,好像已经看见程家重启风光的场面,带着程嘉朗立刻走上前,竖着耳朵去听。

程父却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从沈时这句话里听出些嘲意。

“是啊……”他最终还是道:“我们一家人经常来盛华吃饭,对盛华了解挺多的。”

有老总实在听不下去了,“了解挺多的,了解什么?哪道菜好吃吗?”

人群里顿时响起些笑。

程父脸皮挂不住了,忍下这股耻辱,圆滑的说:“我夫人的手艺才是一绝,等以后有机会了,还是希望沈总能带着然然一块来家里做客,保管你们满意。”

程母眼皮一跳,立刻笑着走上前,程嘉铭不在,程嘉朗也不会说话,程母只能自己道:“说起来这些时日一直没怎么见着然然,然然是不是太忙了,都把自己要订婚的事忘了?”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一顿。

不论怎么说,叶然还是程家的准亲家,沈家就算现在不给程家面子,等日后程家真出事了,也不可能干看着。

程母程父敏锐的觉察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心气畅通了不少。

只要程嘉铭还和叶然有一层即将订婚的联系在,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盛华宴会厅比起华庭的大不了多少,建筑格局差不多一模一样。

城堡状的宴会厅连接着二楼、三楼,高高的楼梯旋转而下,中间的平台上挂着巨幅油画,四面八方的雕花欧窗的窗纱被寒风吹得荡起涟漪。

“轰隆――”

窗外陡然炸响一道惊雷,巨大的闪电仿佛要劈碎天地。

倾盆大雨轰然落下,黄豆大小的雨水将天地笼罩在一层???饔晡碇小?

“哒”的一声。

众目睽睽下,沈时不紧不慢的撂下酒杯,似是对程父程母总是借用叶然名头感到无趣,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稍抬,他开口道:“他应该没有你们忙。”

程父笑容一僵,听沈时说:“听说这几天程家又拉了几个合作,忙的脚不沾地,倒不像生意不好。”

程父后背顿时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