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程母适时开口,盯着素来疼爱的幼子,掩住眼底的冷意,缓缓问:“嘉铭,妈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和一个男人订婚?”
程嘉铭闻言,嘴角咧出灿烂的笑,眼里柔情万意,“妈,我认真的。”
他完全沉浸在了爱河之中,连程父程母越发冰冷的面色也没看出来,“学长人真的特别特别好,你们见过他就会喜欢他了……我还以为这辈子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谁能想到叶家出了事……我那点股份只是小钱,要不是叶家服装自身质量过硬,也用不着我了。”
听他竟然把程氏公司的股份贬低成‘小钱’,程母气的差点喘不上气,程嘉铭背着他们出售股份的事,要不是程家大哥程嘉朗第一个发现,这股份说不定就落到几个大股东手里。
而这钱程嘉铭换出来也不是为了自己,竟然是为了一个外人……还是男的,这如何不让程母心寒。
养了这么多年的孝顺儿子,一朝倔起来,将程母的心戳的血淋淋。
她不可能真的生程嘉铭的气,只在心里念着叶然的名字,恨得睡不着觉。
今天明面上说是去谈论订婚事宜,实际上,不过是去给叶家一个下马威,最好那叶然能知难而退,乖乖跟他们嘉铭退婚。
不然真要她亲自出手的话,叶家怎么爬起来的,就能怎么摔下去。
程母心气不顺,又在餐厅拖了快一个小时,才终于带着垂头丧气的程嘉铭离开家门。
程嘉铭一贯不敢反抗父母,他看了眼车内时间,居然已经快九点了,瞬间哀莫大于心死,不停给叶然发着解释短信。
然而一直到车子驶入华庭酒店的停车场,叶然也没有回复。
……
周六的早晨,华庭酒店却异常热闹。
几大宴会厅大门全部紧闭,酒红色长毯一直延伸至大门口。
门口还有几束花篮,插着娇艳欲滴的鲜花,挂着横幅。
程父敏锐的觉察到什么,忽然定下脚步,去问守在门口的服务员:“今天有宴会?”
程父也是华庭熟客,服务员维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道:“是的,程先生。”
“谁办的?”怎么他没听到一点风声。
服务员:“天府制药的聂董。”
天府制药,国内两大龙头制药公司之一。
聂家打清末起就是大家族,一直繁荣至今,是真正的上流世家。
……什么人居然要天府制药的聂舫亲自宴请?
程父眉心不由一蹙,忽略掉程嘉铭焦虑不安的视线,径直走到一旁,给心腹打了通电话,让他去查这场宴会是怎么回事。
程家在京城排不上号,每场宴会都是程父攀交情、关系的机会,他万万不能错过。
心腹动作很快,五分钟后回来电话,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程父瞳孔一缩,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惊喜起来。
他陡然笑出声,阴了一早上的面色恍若春天来临,红光满面的连连说了好几个‘好’,才匆匆挂断电话,对一旁的程母说:“叶家那我不去了,你看着来吧。”
“怎么了这是?来的人名头很大?”程母问。
“嗯,我得去看看,”程父笑得合不拢嘴,眼里满是野心,看见欲言又止的程嘉铭后,他不耐烦的招招手:“你也跟我来,去见见世面,别天天的往男人堆里扎。”
这话就难听了。
程母脸色一变,又压下火气,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念着叶然的名字,努力放缓面色,安抚不太乐意的程嘉铭:“嘉铭,赶紧跟你爸走,妈跟你保证,今天这事儿我一定给你办妥,行不行?”
“真的?”程嘉铭看着她。
“妈还能骗你不成,”程母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