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照片上这样的吧。好像谁都看得起,又好像谁都看不起。
他礼貌,不过是清高的礼貌。他温和,可惜是疏离的温和。
段立轩揪着胡茬,思索陈乐乐为什么是这样的性格。想来想去,觉得大概因为这小子天生牛B。因为不怕被讨厌,所以不会主动去讨好。因为无需被认同,所以懒的先行去迎合。
这样铜头铁额的一个人,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近乎无赖地去乞求一份爱情?
备胎也成。没余远洲多也成。你喜欢我吧,哪怕一点点...哎!烙铁似的可怜话,反复在耳边荡着,惹得他直心酸!
心疼洲儿是真,在乎陈乐乐也不假。可在洲儿最难的时候移情别恋,他良心过不去的呀!
熟悉的心痛在胸口卷着,段立轩忽然想起他八岁那年。父母离婚,他娘问他:小屁儿,你想不想跟妈。
咋不想呢。哪个孩子不亲娘。可段鸡屎死皮赖脸也要跟娘走。他要也走,这房里就剩一个聋哑的爹。
后来娘走了,带走了他童年里的全部声音。
再后来,管黑的老叔得了癌。段老爷子重挑继承人,一大家没人乐意。最后他站出来,说愿意端老叔的脏碗。那年他才十四岁。
29年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他骂余远洲活佛,自己又何尝不是大爹。他永远选择责任,把感情搁最底下,积酸菜似的死压着。
“亮啊。”他冲门外叫道。
“哎。”大亮从门缝挤进来,讨好地笑了下,“二哥。”
“楼下监控要着没?”
“要着了。大腚跟瘦猴儿俩人看呢。”正说着话,群里铛铛地响起消息。刘大腚和瘦猴各自发来一段视频。
第一段是走廊监控。昏暗幽蓝的画面,看不清人脸。手机录的电脑屏,来回扭曲着七彩像素波。
但段立轩仍认出了陈熙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