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无能为力。

世上还有比这四个字更痛的事吗?别人,段立轩不知道。但此刻,对于他来说,大抵是没有了。

“他把洲儿给扣了。”段立轩说着,伸手去床头柜摸包。掏了会儿才想起来烟被没收,只得悻悻地收回胳膊,“上个月找东城一朋友,给他按非法持枪整进去了。没想到这犊子贼几把狗,两边儿都不得罪。清明前天疯狗被保出去,也没给我个信儿。”

“那你这是找疯狗要人去了?”

“跟他谈谈,还有老损B的案子。案子谈拢了,洲儿的事没谈拢,干了一仗。”段立轩额头沁出了汗,顺着颧骨淌了一溜。

“你也别太着急。”孙二丫拿出一方小手帕,点吸着他脑门上的虚汗,“他要真喜欢那个余远洲,也不能把人给咋地。”

“你不了解疯狗。”段立轩费劲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孙二丫,“刚见着洲儿那前儿,俩胳膊嚎青。说是疯狗打的。这回...MLGB的,我都不敢往深里合计。”

孙二丫跟余远洲不熟,但他了解段立轩非常迷恋人家,说是痴狂也不为过。不仅给买了套别墅、送了200万现金,还到处活动关系给介绍工作。直到今天,为了余远洲招惹丁疯狗,把自己送进ICU参加复活赛。

“真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呐。”孙二丫惆怅地拽了两句诗,扒着段立轩的肩膀恨铁不成钢,“我的老宝贝儿,你为了个余远洲,还要把自己烧成灰儿啊?人家自始至终都没拿你当回事儿,你看不出来?你那脑瓜子里都装的啥?豆渣子掺屁啊?”

他操着正宗宁古塔口音,重度平翘舌不分。‘春蚕’说成‘春馋’,‘自始至终’说得像‘至屎至中’。要放在平常,段立轩非得损他两句。但当下,他一句话都没讲,只是把脸埋进枕头。

惨白的枕头,惨白的纱布,惨白的被褥。看不到人,只看到惨白中轻微的颤动,像栖了只垂死的粉蝶。

孙二丫哄睡般拍着他后背,一下又一下。眼神慢慢由疼惜变成了狠毒,咬着牙道:“我去做了疯狗。”

段立轩本来正难受着,听到这话乐了:“艹。这屁让你放的,上称都得少二两。”

“正面刚不过,还怕阴不过吗?”孙二丫冷哼一声,妖娆地往耳后别了下头发。兰花指翘得老高,好像戴了清朝娘娘的护甲套,“明争不了,咱就暗度。暗度不了,就阴了他。哼,论他再怎么狂,也没长俩脑袋。”

段立轩伸出右手,唰一下扯掉他的丝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顺手搭到床边。

“行了。少放两句儿,别他妈搁我这儿减肥啊。说正经的,你认不认识东城有个叫老鳖的?”

“哎你个王八羔子!”孙二丫看那晶亮的丝巾,尖着嗓子骂他,“这好贵的,一条要两千块呢!”

段立轩没理会他的抗议,只说自己想说的:“我听说那个老鳖,有门路查东城房产的户主。这事儿靠谱不?”

孙二丫没了丝巾,有点无措地在脖颈上摸了几把。起身走到镜子前,翘着兰花指揪衣领,想挡住脖颈上的烧伤:“老鳖早金盆洗手了。”

“多少钱都行。报个数,我让人送去。”

“你可别瞎嘚瑟了!”

“快点儿办,我等你信儿。”段立轩指着床边的丝巾,无情地下逐客令,“围脖儿拿走。”

孙二丫拎起凳子上的小皮包,往肩膀上一甩:“埋汰死了,你自己留着上吊吧!”

【?作者有话说】

晶晶(捶胸顿足):芋圆啊,你为什么不选甜甜!你是不是瞎啊!

乐乐(突然出现):你是也想尝尝遭天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