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到萧镜手里的人参礼盒,蹙眉,“都说了别带这些东西给我,我平时吃喝营养足够的咯。”

“安老师好。”萧镜笑着打招呼。

於希把他手里的人参一拉,拿下来,并着自己手里的水果,“我们俩给你买的,这我男朋友。”

萧镜讶然。

安老师也愣了,梳子都掉了。

于是萧镜过去拣梳子,於希也不动,就和安老师这么对着看。

从安老师的房间走到食堂,一路上安老师都在於希身上假装掐他捶他,嘴里念叨着你个死小孩、让你带媳妇你带个男媳妇,说完还得扭头安抚萧镜,说,老师不是不喜欢你啊,我是说他不懂事。

虽然听上去很别扭,但萧镜接受了。

丹丹和养父母早早就回来了,不过出去买了点东西,回来时候刚好吃饭。

丹丹管於希叫干爹,管萧镜叫叔叔。

食堂把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吃年夜饭,都是孤儿院的孩子们,分了三桌。

“你就是这么长大的吗?”萧镜问。

於希点头,“小时候觉得这食堂可大了。”

安老师在旁边笑着说:“阿希小时候就不爱说话,也不喜欢玩,不上学的时候就一个人在那外面院子的秋千上坐着,要么就拿根树枝在地上画画。”

听得萧镜心理很不是滋味。

然后於希给他解释,“因为在回忆下午跟几个哥哥去网吧,看别人打的游戏,在地上画画,是当时在画当时地图上的野区。”

“哦。”萧镜顿时不惆怅了,“难怪你意识领跑,小时候就开始琢磨了。”

年夜饭很热闹,丹丹的养父母出去买东西,是买了许多烟花回来,给孩子们一人发了两三根。

发到於希的时候发完了,萧镜说再出去给他买,於希问他,大年三十晚上你去哪买。

院子里的孩子们举着烟花转着圈地跑,安老师在食堂里帮忙一起收拾,萧镜和於希也在后面洗碗。

所谓的“后面”,是食堂外墙根那儿的水龙头。

“以前没有热水器,都是从厨房端一盆烧好的热水兑着洗。”於希说,“其实那么想想,一盆水连洗带冲,好像并不能洗干净。”

萧镜就笑,“没事儿,你不还是长大了。”

“也对。”於希点头。

两个人蹲那儿洗碗,哗啦啦的,很难相信这两个人目前在业内的身价加一块儿能到一千万。

不多时,萧镜听见爆竹声,还有烟火,“啾”一下冲上天,然后炸开烟花。

“顶风作案啊?”萧镜说。

於希不意外,只说:“这儿荒凉,有人会从城里特意开车过来放,放一会儿就跑,抓不住。”

“哦……”

嘭,又一朵。

萧镜好多年没见到烟花,抬头跟着看。

於希就把水往他脸上弹,“边看边洗。”

再晚一些的时候,丹丹就和爸妈回家去了。安老师想给他们俩收拾一间屋子住,於希说不用,然后牵着萧镜找空床。

孩子们住的宿舍楼都不锁门,於希一间间推开门缝,看有没有空的床。

夜色如墨,郊区没有太多人造光,夜就是夜,一尘不染。

吱呀

这间人少,於希带着他进去。

一间16人的宿舍只睡着7个人,这个时间已经都睡着了,平稳地呼吸着,有人不老实,在翻身。

於希把翻身的那小子的被子盖好,然后指指上铺,低声对萧镜说:“上去,轻点爬。”

这是两组上下床并在一块儿的,萧镜点头,脱了鞋,轻手轻脚地爬上去。

孩子们睡得很沉,於希从另一边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