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予怀眼眸怔了一瞬,在窗外投下来的夜色,和幽幽的烛火之下,他轻声道:“从前孤不喝药时,也有一个人,会递给孤一些饴糖。”
殷予怀眼眸之中有着一种很轻的笑,带着些淡淡的的忧伤:“其实孤不喜欢饴糖,也没有不喜欢喝药,但是这些,都来不及同她说了...”
他眼眸之中的忧伤太过平静,恍若掀不起丝毫波澜。
那些一闪而过的悲,就像是融在他骨子里一般,不再需要过多的渲染。
即便他是寻常地说起,藏在平静话语之下的忧伤,还是缓缓地溢出来。
梁鹂有些无措,忙将糖纸一折,藏到身后:“是梁鹂的错,殿下不喜,梁鹂这便将这无用的饴糖带走。”
说着,她背对着殷予怀,缓缓向门边退。
殷予怀半靠在柱上,轻轻摇头:“既然已经带来了,哪有再带回去的道理。”说着缓缓垂上眸,轻声道:“饴糖留下,人出去吧。答应你的事情,孤会做到的。”
殷予怀垂着眸,看不清梁鹂眸中的神色。
只是听见梁鹂含着些期待的笑意重复问了句:“殿下真的会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