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宋时归是一个孤儿,孤儿就意味着没有任何的挂念,当他深入犯罪窝点,一年两年或许还会记得自己的任务,可若十年,八年过去,孑然一身的他,难保不会被同化。
有亲人,有牵挂,才会更好的完成卧底的任务,叛变的可能性才会减小。
但就在严重华和和同志们商量着如何执行这个卧底任务的时候,宋时归正好有事来书房找严重华,意外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那时的他大三,已经二十一岁了,而严序几个才刚刚进入大学不久,年纪最小的林知夏甚至还未成年。
这些年里严重华工作繁忙,几个小的几乎都是宋时归带大的,他舍不得弟弟妹妹们去吃这份苦,所以自告奋勇的接受了这项任务。
原主抛下过往的一切,荣辱负重这么多年,除了想要打击罪犯,为父母报仇以外,也想要保护严序几人。
可他才刚刚获得了昆卡等人的信任没多久,好不容易打进了犯罪集团高层内部,都还没有探寻到多少有用的信息,被他放在心里记挂着的弟弟严序竟然就被抓了过来,甚至还差点被废!
原主虽然也只是崩溃了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可时刻观察着他的昆卡还是将他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
原本就没有多少的信任,再次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这就导致在后续的卧底任务当中,宋时归又出现了几次重大纰漏,使得包括严重华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被犯罪集团同化,彻底的泯灭了人性。
沈听肆对于严序的这一番暴揍,就算没有彻底的安了昆卡的心,但信任度终究还是加深了一些的。
要不然对方也不会就此而离开。
此时,在这个小小的水牢里,没有了监视,只剩下昔日里一对志同道合的师兄弟,满怀警惕地互相试探。
沈听肆将地上那个烧的通红的烙铁收拾了起来,又从王钟宪手中接过一条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尖上的脏污。
他沉默地做着这些,并没有说话,可严序却在一旁冷笑一声,“曾经我最最敬重的师哥,如今却跟条狗一样的被人呼来喝去。”
“宋时归,你满意你现在的生活吗?”
听着这人颇有怨言的话语,沈听肆悠悠的叹了一声,“子非鱼,又安知鱼之乐?”
“好一个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严序满脸的嘲讽,“那你就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吧!”
沈听肆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难不成要像你一样的,被抓起来,最后客死异乡,魂魄都难归故里吗?”
严序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落寞的表情,但也仅仅只有一瞬间,就被他收了起来,随后,他忽然又咧嘴大笑,“那又如何呢?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快一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