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困难。”

“你又何必呢?”

严序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细碎的短发自然的垂落在鬓边,露出一张线条利落,十分干净的脸,他的眉眼间一片疏淡,剔透的瞳孔当中沉淀着墨色,却又透露着隐隐的关怀。

“呵!”

严序是笑了一声,他一定是因为被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动弹不得,所以魔怔了。

否则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关心他呢?

严序鄙弃了一下自己,将那种不应该有的情绪甩出脑子,随后怒骂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是他错了,他竟然妄图和一个犯罪分子讲道理。

“你个叛徒,你不得好死!”

“怎么,给这些犯人们当走狗给你当初优越感来了,看到我落的这样的下场,你很高兴是不是?”

“我告诉你,有种你就杀了我!我他娘的是绝对不会……”

严序骂骂咧咧话就仿佛是接连不断倒入滚烫的油锅里面的冷水,让原本还算安静的牢房瞬间沸腾了起来。

他几乎是竭尽所能地搜刮着毕生所学的语言文字来咒骂沈听肆。

如果不是因为他被绑了起来,动弹不得的话,说不定他都会冲上来,像一匹饿狼一样从沈听肆身上撕咬下一块血肉。

原本安安静静站在沈听肆身后的几个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站在左前方的王钟宪皱了皱眉头,走上前来,凑到沈听肆耳边小声说了句,“宋哥,要不要让我们给他点教训……?”

王钟宪是偷渡到这边来打黑工的一个华国人,但人生地不熟的他非但没有找到工作,身上的证件还被别人给偷了去。

为了能够活下去,他跑去一家饭店里偷东西吃,但却被老板给发现了,在即将被打死的时候,遇到了在那家饭店吃饭的原主宋时归。

宋时归救了王钟宪一命,自此,他便跟在了宋时归身边,做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不必,”沈听肆轻轻摇了摇头,“毕竟是我曾经的好弟弟,让他骂两句也无妨,让他骂够了,没力气了,自然也就停了。”

水牢里面很是幽静,所以两人说话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印到了严序的耳朵里。

王钟宪方才开口说话时用的并不是华语,而是甸北话。

宋时归手腕上的铁链陡然一沉,脸上浮现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你睁大眼睛瞧瞧你身后的人吧,他们说的话都和你说的不一样,你身体里流的是华国人的血,可你却帮着这些人迫害自己的同胞,宋时归,你晚上睡觉的时候,难道不会做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