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是石化了一般的呆愣在原地,久久都不曾有过任何的动静,“我……”
“对不起……”
“我做不到。”
他无法忍受。
他可以理解,新帝登基需要声望,他也可以理解,在天下百姓面前隐藏这个真相。
但他无法接受解汿对此一无所知,轻松快活地,过着往后的日子。
解汿该和他一样,和他一样的痛不欲生,和他一样的痛苦煎熬!
念双摇头,“都可以,你从未做错过什么,主子也从未怪过你,你也不必说对不起。”
“主子病了,病了很久,”念双惨然一笑,“就算没有今日,主子也活不下去了。”
念双的话语宛如大山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关寄舟的心头,砸的他呼吸微滞,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
“那一日,我瞧见了,”关寄舟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神情悲痛万分,“就在……陛下被流放的那日,我躲在暗处,瞧见从城外回来的陆相吐了血。”
“似乎是从那一日开始,陆相的身子就越发的不好了。”
“所以,就当是主子提前解脱了吧,”念双扯动嘴角,挤出一抹满是苦涩的笑容来,“他为天下的百姓付出了太多,也背负了太多,就让他安安静静的,不被打扰,可以吗?”
关寄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他垂下头,高挺的鼻梁上划过一道晶莹,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如果这是陆相的遗愿的话,我尊重他。”
他最后再看了沈听肆的面容一眼,牢牢的将他的模样记在了心里面。
关寄舟想,他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忘怀了。
念双将关寄舟送到了小院门口,“关大人,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