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当初回到叶家堡的时候,应当未曾找到我和你娘的尸体吧?”叶堡主伸手指了指常无名,“是常先生将我和你娘的衣服换到了两具死尸身上,这才保全了我们的性命。”
“这几年我们也一直在魔教里生活,你兄长他不似外人所说的那样坏……”
“我知道,”叶栖风重重的点着头,眼泪如泄了闸的洪水一般,不断的往下流,“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世上没有比他再好的人。”
“但是他死了……”
叶栖风无助的像个孩子,死死地拽着叶夫人的手,“兄长,他死了……”
他的兄长还没有听到他亲口唤他一声哥哥,便彻底的与世长眠了。
叶夫人骤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极其的煎熬,她死死地抓着叶西风的手臂,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你兄长他怎么了?!”
涂山瞳绕过叶西风,抱着沈听肆往屋子里头走去。
叶夫人这才注意到被涂山瞳抱在怀里的人,她看着那件几乎被鲜血浸透了的灰色僧衣,瞳孔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叶栖风拉着叶夫人往屋子里头走。
沈听肆被放在了床上,他脸上的神情很是安详,就仿佛只是闭上眼睛睡着了。
可胸前那大片大片的血迹,还是在诉说着他已经死亡的事实。
叶夫人的双腿一软,直愣愣的栽倒了下去,叶堡主眼疾手快地将她捞在怀中,低头瞧去时,叶夫人已然是泪流满面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这个大儿子刚一出生就被抱去了梵音宗,基本上没怎么见过面,为数不多的相处,还是在魔教里头。
她不知道大儿子要做什么事情,但她想着总有完成的时候,到了那时,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所以,当聊苍和常无名说是听从她大儿子的吩咐,将他们从魔教的驻地带到八方城的时候,叶夫人的心里头是无尽欢喜的。
两个孩子都可以承欢膝下,她这辈子也就满足了。
可为什么她见到的会是一具尸体?
她的大儿子,再也不会睁开眼,再也不会喊她一声娘亲。
“我可怜的孩子……”
叶夫人悲痛欲绝的喊了一声,几乎快要晕过去。
叶栖风双手攥成了拳,心中感受不到半点和父母重逢的喜悦。
他似乎总是在失去。
拥有恩公的时候失去了爹娘,重新拥有了爹娘,却又失了自己的兄长。
叶堡主安慰了叶夫人一番,骤然间转过头询问,“凶手是谁?”
一下子整个房间变得极其的安静,安静的叶西风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的嘴唇蠕动了半晌,试图说些什么,可终究却连半个字都吐露不出来。
他要如何解释呢?他要说些什么呢?
他的兄长,是被他害死的。
他是凶手。
那个罪魁祸首!
“是我害的。”涂山瞳的眼底血丝遍布,他直视着叶堡主的目光,没有半点为自己遮掩的打算,“臭和尚是挨了我那一掌才死的,是我杀了他。”
“不是,”叶栖风慌忙摇头,“兄长是为我才死的,爹,娘,你们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两个人争着抢着说自己是凶手,一时之间都把叶夫人给搞懵了。
但叶堡主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叶西风沉默不语,涂山瞳也说不出来话。
叶堡主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们,现在商量一下你兄长的身后事宜。”
几人说话间,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