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侯府唯一的子嗣要流放去贺州,他当然要来送对方一程。

可他还要拉柳滇下马,没有办法正大光明的来送解汿,便只能如此乔装打扮,偷偷的来看上一眼。

可是……

他为什么又看到了陆相呢?

关寄舟低下头,紧咬着牙关,拳头也无意识的攥紧了。

沈听肆抓着他偷挪银两的把柄,逼得他不得不全心全意的修建重阳宫,这样的一个奸佞,最是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对。

可为何却偏偏严重到了吐血?

他曾经骂对方丧尽天良,咒对方不得好死,如今,对方好似真的应验了这些话,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可是……他怎么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反而还有种隐隐的难过。

关寄舟想不明白,对方明明有这么大的权势,可为何不找太医?为何又要隐瞒病情?

况且,对方明知道自己的把柄,却未曾说出,难道是真的要让他好好修建重阳宫吗?

像对方这种大权在握的,不应该是更加贪墨银两才对?

数不清的疑问像是一个杂乱的毛线团,死死的缠绕在关寄舟的心间,让他一往无前替恩人报仇的步伐都乱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