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上面来,见到了其他人,才觉得周身的温度升高了一些。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走廊上遇到的医生,护士,亦或者是病人,都纷纷向沈听肆打招呼:

“汤医生好。”

“汤医生,下午好。”

“汤医生是来查房吗?”

……

“嗯。”沈听肆一一回应着。

他今天的发型特意按照汤毅的修剪过,身上穿着的白大褂胸前还挂着汤毅的名牌,再加上他又戴了口罩和眼镜,又刻意压低了嗓音,只要没有遇到汤悰钺,或者是和对方聊天相处太久,就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是个冒牌的。

医院里头的人来来往往,医生护士们忙得脚不沾地,患者们也各自承受着喜悦或痛苦,并没有人来刨根问底的瞅一瞅为什么今天的“汤医生”有些不苟言笑。

沈听肆步履急缓,丝毫没有假扮另外一个人的慌张无措,似乎也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被拆穿,他一边跟路上偶遇到的医生护士点头示意,一边走向了汤悰钺的办公室。

院长的办公室在医院的最顶楼,一般情况下,普通的医护人员是根本没有资格前去的,没有门禁卡,也刷不开院长办公室的门。

沈听肆上来之前拉了个护士询问了一番,他压低了嗓子说话,那名值班的护士只以为他是感冒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毫无怀疑的告知了他,“院长现在在住院部那边。”

得到确切的答案,沈听肆便直接要转身离开了,那名护士却依旧有些担忧郁拉住他贴心的问道,“汤医生,你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吗?”

沈听肆摇了摇头,一双眼睛遮盖在厚重的刘海下面看不清楚,“我自己就是医生,我的情况我心里清楚,没有什么大碍的,你不用担心。”

护士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端着手里的托盘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沈听肆刷了卡之后来到了顶楼,整个走廊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墙壁刷的深白一片,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幽静的不像话。

只有办公室门口的一个监控探头里闪烁着点点的红光。

沈听肆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摄像头,摄像头似乎是能够动态捕捉的,牢牢的和他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放大的镜头里面呈现出一双冰冷到极致的眼睛。

但此时的监控房里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沈听肆拿着那张从汤逸手口袋里摸出来的卡,刷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身形迅速的闪了进去,紧接着,房门又被关了起来。

依旧是那个空荡的走廊,惨白一片,没有任何的声音,就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沈听肆背靠着房门,视线扫视着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的会客厅,规规矩矩地摆放着茶几和沙发,四面的墙壁上面全部都打了一整面的柜子,里面放满了医书。

整个屋子里面的装修都格外的简单,加在一起也值不了几个钱,就如同汤悰钺这个人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一样:

慈蔼,朴素,和善。

鲜少有人知道,这样一副宛若菩萨般的面容里面,遮盖着的是一颗怎样肮脏又龌龊的心。

这个会客厅里面经常都会有人来,汤悰钺那些贵重的东西也都不放在这里,沈听肆推开右手边的一道门,这里是汤悰钺平常用来休息的地方,依旧是质朴的装修,里面只放着一张简单的折叠床。

沈听肆的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来,他直直地走向了房间的角落,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

高山流水,当真是雅致至极。

可当沈听肆将那幅山水画掀开,山水画下面墙壁的颜色明显和周围的有些不太一样,或许有人会觉得,这幅画常年挂在这里,墙壁和周围有些许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