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个好东西,国内普通的武警官兵都用不到,这玩意儿一旦射击到了人的身上,顷刻之间就会戳出一个血窟窿来。

在这里,却能够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巡逻的人拿在手中。

还真是奢侈的可以。

沈听肆抓着枪杆重重的砸在了墙壁的拐角,直接把长枪砸断,免得再去祸害到哪个华国人。

紧接着,沈听肆背起严序,退到了水牢的最里面。

沈听肆听了一下脚步声,判断出来对方起码有五六个人,倘若每个人都跟刚才那个男人一样手里拿着枪,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是没办法硬碰硬的。

躲在拐角处偷袭,或许还能够平安的离开这里。

就在沈听肆思索着究竟要如何才能安全逃脱的时候,严序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搂着沈听肆脖子的双臂猛然间松开了来,他整个人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沈听肆扭过头,那双琉璃一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严序,里面没有不解,也没有困惑,就只是那样冷冷的注视着。

他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可严序却莫名的懂了他的意思,他下意识的就有些紧张,连忙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沈先生,你别生气。”

他现在连路都走不了,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若是沈听肆自己一个人,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逃出去,可一旦带着他这个拖累,他们两个都将死在这里。

严序自嘲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神情来,“沈先生,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见了,我除了当你的累赘以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你就把我放在这里,自己逃命去吧。”

他如今还能够坚持着清醒,已经算是拼尽全力,他没有自我了断,始终咬着牙,坚持着一口气就是等待着今天,等待着华国的警察们踏平这个园区。

长时间的寒冷已经让他的大脑阵阵发昏,手脚上都传来密密麻麻的痒,仿佛又千千万万只蚂蚁钻到了他的血肉里面,在不停的爬来爬去。

他现在真的恨不得就此去死一死。

严序眉头紧皱着,浑身疼的他连眸色都有些暗淡了,那张嘴唇也是血色尽失,只剩下一片惨白。

豆大的汗珠不断地顺着他的毛孔冒出来,汇聚在一起,又往下流淌,后背早已经被冷汗凝透。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在水牢里面究竟受到了怎样的折磨,就算他今天逃出去了,身体估计也是不行了。

像他这样手脚抽搐,连路都走不了一步,又怎么可能还能够继续成为一名刑警?

只能成为所有人的拖累罢了。

他的身后还有责任,站着那些和他拥有着同样梦想的同胞们,还有许多被欺骗,被拐卖,被残忍杀害的的华国人。

那么,在临死之前,他想要做一件好事,最起码,让他的死亡变得稍微有点意义。

就像曾经某一位先生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无论如何,能够让沈先生安全的离开,他也算死得比鸿毛要重了吧?

严序咬了咬牙,想要伸手去拿沈听肆手里面的那把手枪,急不可耐的开口道,“沈先生,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能选择来救我,我已经非常感激了,今日若是我们最终只能活下去一个人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外面嘻嘻哈哈的声音越来越近,即将要到达他们的藏身地。

严序抿了抿唇,顿时更加的焦急了起来,“没有时间了,沈先生,你把枪给我,我替你打掩护,你快些逃吧!”

严序义正言辞的说着这话,一手去抽沈听肆手里的手枪,另一只手推了沈听肆一把。

但紧接着,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尴尬。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陷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