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唐袅衣睁眼闭眼都会浮现那些画面,根本就无法入眠。
清晨一早房门?被敲响,她受惊似地从榻上?坐起来,盯着门?口没有去开。
门?又敲响了,门?口立着的是天寻。
她紧绷的肩膀刹那松懈,唇瓣干干的:“何事?”
天寻:“主人请你去过去一趟。”
季则尘找她?
唐袅衣一怔,随后寒意窜上?头?顶。
昨日是她太冲动了,只听见小江说?他毒发会记忆错乱,竟然没有去证实就信了,甚至还险些对他做出那种事。
他现在醒来想必是气急了。
唐袅衣抿住唇,唇角还有被咬伤的伤口,此刻传来的一阵阵疼痛。
不?过现在天寻没有硬闯进来,甚至还敲门?,这说?明季则尘暂时还没有盛怒得要杀她。
她应道:“知晓了,我随后便来。”
天寻得到回应没有多留,转身回去复命。
唐袅衣出门?时外面还飘着大雪,墙角的红梅盛开了,漱冰红梅多添风情。
她将自?己裹得很?厚,还戴了一顶毛绒毡帽,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像一只丢魂的小麋鹿。
顶着风雪上?了阁楼。
门?是敞开的,她跨进门?阶,扫眸便看见坐在案前,穿着单薄的青年。
季则尘察觉她的目光,下颌微抬,视线如?往常般掠过她的脸,卷起手?中的竹简敲了敲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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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小鸟是怎么了,从清晨开始就蔫耷耷的提不?起精神,看她是不?是被昨夜的风雪吓到了。”
他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唐袅衣也没有主动问及,走至正在角落里懒洋洋盘着尾巴的赤貂面前。
平日赤貂都是由她照顾,所以她比很?多人都要了解赤貂的习惯。
它冬季会进入半冬眠状态。
唐袅衣蹲下看了几眼,然后抬起头?对他道:“它无事,只是困了。”
许是因昨夜毒发过,现在他的脸色很?苍白,懒恹恹地靠在椅上?,白绒毛领遮住喉结,神色分外无害。
他盯着她没有回应,不?知有没有在听她的话。
唐袅衣被他看得心陡然提起,蹲在赤貂面前,僵着身子不?敢动。
季则尘目光落在她紧张的眉眼上?,垂下乌睫,指尖随意地把玩腰上?暖玉,“昨夜你是将我当成?你那个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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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袅衣一噎,没料到他不?仅还记得,甚至还记得上?次佛塔上?的话。
虽然很?尴尬,但无疑是给了她台阶。
她斟酌道:“是我认错了人……”
话还没有说?完,他手?中的玉陡然碎裂。
唐袅衣连忙止住话,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启唇欲说?话,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那双苍白手?被玉割破,血如?水滴般落在雪白的长袍上?。而他却?似感受不?到一丝疼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此时的气氛很?诡异。
唐袅衣盯着他那双漂亮的手?,犹豫着从怀中拿出干净的绢帕,递到他的身边:“少师,你的手?。”
“无碍。”他淡淡地看了眼她递过来的帕子,垂下眼帘。
嘴上?道是无碍,却?将手?搭在她的面前。
唐袅衣眨眼,盯着眼前连骨节都漂亮能?令人产生爱慕的手?,犹豫着将用手?中的帕子试探地碰了碰。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她放心地抬起他的手?指给他包扎。
她没有随身带到药的习惯,所以只能?简单的先将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