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尘冷白?的手指插进她蓬松发髻中,单手扣住她的后脑,眼眸半阖地与她温柔缠绵。
温柔的吻宛如烈火燃雪,又如馀霞散成绮般铺开,再将她笼在其中。
他?吻了许久才放开。
得到自由后,她眉尖若蹙,顾不得旁的大口呼吸,杏眸被雾气笼住,一副可善可欺的可怜模样。
待到她缓和?之?后,他?将脸凑在她的眼前?,血渍在那张脸上似白?玉有瑕。
他?低声祈求:“袅娘,可以帮我擦脸上血吗?”
别?人弄脏了他?,只有她才能擦干净。
唐袅衣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抿着发麻的唇,仔细擦拭他?脸上的血。
季则尘跪在她的面前?,仰起头,一眼不眨地看她,目光纯白?又无害。
马车内格外安静,直到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敲响。
天寻不知?里面场景,立在外恭敬地道:“主子,新轿子到了,现?在可否要换马车。”
说完,他?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传出声音,正欲再敲时,紧阖的马车门被打开了。
天寻下意识看去。
只见白?衣染血的主子抱着的女子,神色羞赧地垂着头,白?净的耳廓通红,怀中抱着一束被蹂.躏过的荷花,人却比花娇。
他?就看了一眼,主子眼神冷淡就扫了过来。
天寻察觉自己的失礼,不敢多看,匆忙垂下头。
此时唐袅衣实在羞于见人,刚才她本是给?季则尘擦拭脸上的血。
谁知?脑子处在涣散中,还?没有清醒,很容易就男菩萨无害的模样勾引,竟然做出将人推倒的举动。
若不是天寻敲门,只怕是……
她的眼中闪过懊恼,抿了抿唇,恼悔万分。
外面的尸体已经被清理了,只有地上还?有不少血,若夜里再下一场大雨,最后一丝血也会浸入土中,留不下什么痕迹。
季则尘因被打扰了,神色恹恹地抱着人,登上另一辆干净的马车。
刚一进去,唐袅衣手上的珠子毫无预兆地突然绷断了,珠子瞬间如水滴砸落。
“哎我的珠子。”
她伸手去捞,刚抓住三四?颗,便被季则尘按住手。
“别?捡了。”季则尘看着落在地上被血沾染珠子,薄唇微抿。
唐袅衣抬起眸,不解地道:“为何?”
这串珠子她很喜欢,而?且刚戴在手上才几?个?时辰,忽然就断了,他?还?不让再捡起来,实在太可惜了。
季则尘对持珠并无留恋,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握住她的手,神情淡然地道:“脏了,捡起来也无用。”
这珠子用的是金涅线,在大法师身边受佛礼、开圣光,有庇佑健康长明之?意,刀剑都轻易难断,断了便意味圣光散去,没什么用了。
而?且此前?乐了法师说过的话,在断珠那一刻,忽然再度浮在耳畔。
珠碎有失。
他?神色暗幽地看向满脸可惜的少女,握她手微紧,心中漫出难言的压抑。
进了马车,他?将唐袅衣放在软垫上,顺手把她手中最后的几?颗取出来,弃在一旁。
季则尘转过头,见她眼中的愧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无碍,过些时日?我重新再给?一串新的,那也是我曾经亲手做的珠子。”
珠子的颜色是用他?的血浸染的,比这一串珠子更为好用。
有蛊相连,他?不会失去她的。
唐袅衣点头,心中还?是对那几?颗珠子突然断裂,莫名怀有芥蒂。
马车沿路没在遇见杀手,回到季府时恰好黄昏。
唐袅衣回到房中,坐在木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