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的身上。
悦越郡主虽对季则尘一直有仰慕,但还是第?一次见真的有女子能近他身,眼含新奇地打量这位陌生的女子。
悦越郡主初来南江便因水土不服,偶得风寒,在院中缠绵了几日,所以两人并未见过面。
她见此侍儿眼眸澄清,蝉鬟雾髻,素口未施唇脂却?另有几分?无瑕丽色,就如百合花苞、粉白团似的,讲话间?唇边梨涡浅浅显出。
是一眼就令人心生好感的容貌。
唐袅衣见过悦越郡主的画像,自然是识得她。
察觉悦越郡主对自己的打量,她垂首对她欠身行礼,心中略有紧张。
悦越郡主看了她两眼,别过了眼,掩唇含笑,看向?季则尘:“少师,再迟些,可能就要来不及了。”
小太子因劝解皇帝,而在雨中跪了一夜,此时正发高烧,太医的腿都要在净月山庄跑细了。
一行人正是要去见小太子。
季则尘淡淡地‘嗯’了声,对唐袅衣道:“回去洗了身上的味道。”
不用?他委婉提醒,唐袅衣也?闻见了身上沾染的臭味,脸色微红,乖顺地点头。
季则尘从发髻低压的少女身上,收回视线。
几人越过她,继续朝前方而去。
唐袅衣立在原地,目送那一道风姿冰冷的背影,渐渐消失。
莫名的,她发现季则尘似乎在不高兴。
唐袅衣低头嗅闻衣襟,清风送来恶臭,小脸皱起。
味道真的太难闻了,她忍不住掩唇干呕。
难怪季则尘会生气,这味道想让人高兴都难。
唐袅衣受不住如此恶臭的味道,捂着口鼻,匆忙往院中跑去。
回到院子,谷荷正在收拾包裹。
见她急色地跑进来,忙上前去迎。
“呕”
还没有靠近,谷荷便扶着墙,面色难看地呕了两声。
“停!别过来了!”谷荷捂着鼻子,离得远远的:“袅姐姐,你身上的是什么味道,好生……奇怪。”
说?是奇怪已经算是委婉了。
唐袅衣面含无奈,将身上的衣裳脱下,寻到沐浴的香夷子,端起铜盆,只着里衣往外面走?去。
“不小心沾了些东西,我去洗洗。”
谷荷不拦着她,捏着鼻子道:“快快去吧,别腌入味儿了。”
院中都是女子,所以有公共浴房。
唐袅衣将身上的味道洗干净,心情才好转,湿润着清丽的眉眼,推开房门。
见谷荷还在房中打整包裹,屋内也?少了许多她的东西。
唐袅衣擦着尚在滴水的发尾,疑惑问道:“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谷荷点头,语气无力:“嗯,后面我要去小姐的身边,不再与你一起住了。”
谷荷侍奉的并非是真的小姐,而是此次祭神的圣女。
祭祀已经结束了,按理说?,圣女身边并不需要多少人侍奉,可她却?忽然被派到近跟前侍奉。
而且圣女的院子与此地相距甚远,不能与相熟的侍女一道玩耍,谷荷自然不情愿去。
唐袅衣坐下,睇目去:“无缘无故的,为何会忽然要去了?”
谷荷神态郁闷,摇头:“说?道也?怪,我也?说?不明白满院子的人,为何就单单要我一人,去小姐院中近身伺候。”
只有谷荷一人……
唐袅衣擦头的手一顿,忽然想起不久之前陆朝央说?的话,疑心将谷荷安排走?兴许是他的意?思?。
想到后,她不由得头疼起来。
她与陆朝央根本就没有什么接触,实在不知,他为何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