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袅衣睁着眼黑居多的眸,无辜地和他对视,面?上不敢露出一丝怯意。

被看了良久,眼前昳丽的少年才倏然勾唇,眼尾潋滟同样无害的笑?。

上前坐在她的身边,他偏头看她:“我自然是信你的。”

唐袅衣松了口气。

“但也改变不了你失信了。”雪昧拉长尾音地说了一句,俄而转言又道:“不过我这?个人?,脾性一向比旁人?好,也做不来什么?暗中打击报复之事来。”

语罢,他从怀中掏出小玉瓶,觑着她笑?。

笑?中有一丝恶劣,“这?是我昨天给?你做的解蛊的药,你且饮下,日后也别去找什么?野男人?了。”

唐袅衣盯着那瓶身,细长的玉指攥住支撑吊椅的枯木藤蔓,神色露出警惕。

这?瓶药决计不是什么?好物,饮不得。

可?不饮,眼前这?个性格恶劣的少年,恐怕也不会放过她。

唐袅衣唇瓣抿成?一线樱红,迟迟不接他手中的玉瓶。

雪昧乜她脸上的犹豫,轻抛玉瓶,不经意地道:“你应该不想我亲自给?你灌罢?”

听着少年无害的腔调,唐袅衣自知躲不过,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玉瓶。

在他的目光下打开?,一股恶心的臭气袭来,好似被抛在淤泥中开?始腐烂的尸体。

恶心得她险些没有忍住,当着他的面?干呕出来。

唐袅衣趴在吊椅上,捂着鼻子?吐得两眼泛泪。

见她表情生动,靠在一旁的雪昧眯眼笑?了,肩膀抖动,笑?得直不起腰。

不理会他发疯,唐袅衣抬起被打湿的眼睫,略显可?怜地望着他:“好臭,其实这?个蛊不解也罢。”

其实,这?蛊是真的不解也罢,反正季则尘已经再寻办法了,相比较信雪昧,她更加信任季则尘。

雪昧给?她下蛊定是有原因,她委实没有必要?千辛万苦的去配合他,吃这?些来路不明的古怪东西。

自然其主要?,还是这?个东西太臭了。

许是唐袅衣脸上的表情实在可?怜,雪昧弯下腰,屈指抬起她的下巴,左右来回打量。

她的脸原就白,期期艾艾地拿氤氲水雾的眼,恳求看人?时眼尾似有股媚态。

纯粹,又带着点勾人?的可?怜。

他的指尖拂过她的唇瓣,喉结轻滚:“可?以……”

唐袅衣眼中的光,还没来得及亮起,便因为他接下来的话,惊得杏眸微圆。

“你吻我,我就给?你换一种药。”他爱不释手的用指腹,蹭着她的唇,目光压抑兴奋,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

上翘的杏眸像是小猫眼,越发招人?怜爱。

这?样一双漂亮的眼,让他想要?珍藏起来。

他盯着她,眼尾泄出一丝不正常的愉悦。

唐袅衣后背紧贴在靠背上,睁着微圆的杏眸,看着他昳丽的脸越靠越近。

少年漂亮的脸距离她很近,近得身上的幽静的昙香让她头昏脑涨,身体被蛊惑,产生意乱情迷的躁动。

他身上的气息似乎不对。

唐袅衣脑中划过念头,想要?努力维持理智,但身体却在发软。

就在他的唇即将要?碰上脸时,唐袅衣忽然扬起手中的玉瓶。

一瞬间,恶臭的水液全洒在他昳丽的眉眼上。

那东西是真的很臭,刚才的涟漪霎时被打破。

雪昧骤然停下动作,凤眸微震动。

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被这?个东西淋得满身。

空气阒寂,连风中都夹杂着一股恶臭。

趁此机会,唐袅衣从吊椅上滚下来,捂着口鼻,手脚并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