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尘抬眸看去,似笑非笑地道:“不知陈大?人是来?所谓何事?”
陈崇礼头微歪盯着?他,道:“谁也不知道央王接了这些东西,都是他身边的人接下?,央王依旧是风光霁月,且圣人绝不会让太子殿下?过得如此顺心,所以哪怕是央王收了,圣人也不会说什么,甚至圣人极有?可能,还?会将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大?肆打?压,可能是少师,也有?可能是我。”
青年转目看他,神情淡似根本?就不在乎生死,风光霁月似君要臣死,绝无怨言的忠君之臣。
陈崇礼却并不会认为,季则尘当?真是什么端方君子,没有?那位君子眼里含着?怜悯,还?杀人。
陈崇礼道:“所以少师,你我本?应该联手一起,我能拿出旁人没有?的诚意。”
此言并未大?话,他的确能拿出,季则尘想要的东西。
季则尘微含笑:“如此,陈大?人之言,我自当?好生作想。”
虽并未得到承诺,陈崇礼心下?微松,心中已明白此时已有?几分把握。
他转头窥窗外,日头也不早了。
站起身对季则尘行礼道:“如此,便?就不打?扰少师了。”
说罢,旋身跨出禅房。
季则尘凝望他的背影,低眸看向缠绕在手指上的玉兰绢帕。
陈崇礼从禅房行出去后,恰逢赶来?的翠珠绕髻,羽裳绝美的女子,心思微动地上前。
“臣,见过悦越郡主。”
悦越郡主被?人拦下?,眉心微蹙,居高临下?地觑着?面前弯腰行礼的人,“陈崇礼,你怎么在这里?”
陈崇礼眨眼,抬起头,冲她笑道:“原来?郡主还?记得臣啊。”
悦越郡主随意‘嗯’了声,并不想与他在此处讲话,睥睨一眼便?要往前行去。
怎料被?身边的人忽然叫住。
“郡主是想要去找少师罢,我也刚回来?,少师先?下?还?在休憩,郡主不如晚些时候再来?。”
闻言,悦越郡主转头,眼中似有?不信:“可刚才表哥与我说,还?看见过少师。”
陈崇礼面不改色地道:“央王殿下?自然不会骗郡主,但臣也不会欺骗郡主,我去时,的确被?沙弥告知少师在休憩。”
他说得十分肯定。
“郡主,要不我们晚些时候再来??”身旁的侍女道。
悦越郡主蹙眉,想到陈崇礼没有?理由骗自己,勉为其难地颔首:“如此那本?郡主晚些时候再来?。”
她领着?人转身往回走。
陈崇礼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禅房,低头笑了笑,然后跟上悦越郡主的步伐。
悦越郡主转头看他。
陈崇礼满脸无辜:“臣与郡主顺路。”
道路并非是一人的,悦越郡主倒也没有?在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路过亭前,倏然闻见热闹的声音。
悦越郡主挑眼看去,见是一群侍女围绕在一起游玩。
她看了几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
倒是身后的陈崇礼看了几眼,脚步停下?,靠在漆红亭柱上,看着?对面被?人围绕着?,笑得明艳灿烂的女子。
忽然想起不久前似乎听说,此前有?位女子在海棠宴陷害季则尘,最近也被?带来?了南江。
这位女子莫不就是那位女子?
陈崇礼摸着?下?巴,想到刚才所见的,心中起了看戏的心。
不远处的唐袅衣刚从禅房出来?,沿着?寻到赤貂,找一圈,发现赤貂爬上了屋顶晒太阳。
正愁着?如何将赤貂寻下?来?,结果又被?转头回来?的谷荷等人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