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倒也无碍,怕就怕他记恨她,而且两人身上的蛊,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看来也只能走一步且看一步了,如今连女主至今都没有出现,走向与话本中?好像也有所不同?了,或许她已经如大师所言,在慢慢摆脱结局呢?
晚风寒冷,钻入骨髓。
在窗前坐了一会儿,唐袅衣起身关上窗扉,转身收起玉瓶在妆匣中?,然?后上榻安置。
夜色朦胧,她并未看见原本关上的窗户被轻轻地推开。
从外面游进来一条颜色艳丽的小蛇,小蛇口中?叼咬着?和放在妆匣中?一样的玉瓶。
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翌日?清晨,天边乍泛金光。
因为今夜便是下药的剧情,唐袅衣从醒来后一直处在紧张中?,脑中?不停地想着?,应该如何给季则尘下药,还不被发现。
她与人交接换值日?后,坐立不安地在屋内,一时间忘记了每日?要前去书阁五楼。
直到夜幕降临,赤貂跳到窗前。
看见那只尾巴沉长的赤貂,唐袅衣惊觉想起今日?还没有去找季则尘,他应是还在书阁等自己。
她匆忙站起身,正欲前去,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法子。
是她紧张过度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能借着?解蛊去找季则尘,然?后再给他下药。
反正只是迷药,他睡一觉起来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唐袅衣弯腰拍了拍赤貂的头,递过去一块糕点:“你先回去告知他,我一会便来。”
赤貂用尾巴卷着?她手上的糕点,三两下吃下,然?后悄无声息地跳下窗户,拖着?尾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暮色中?。
唐袅衣拿上昨夜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玉瓶,刚跨出门,忽然?又折身回旋至箱笼前,寻了身款式简约方便的衣裙。
她打算届时若是被发现了,穿一身轻便能跑得更快。
天色空寂,漱冰濯雪,眇视万里一毫端①,后院的门已经落下匙。
唐袅衣踏着?霜花月色,疾步奔行?至书阁。
书阁如月下宫阙,冰凉得似覆盖了一层霜花,几盏残灯高悬在房梁上。
她提着?微弱的灯上了台阶,门微敞,泄出一丝光线。
看样子里面的人似已经等了很久。
唐袅衣想到自己今日?会做的事,推门的手紧张得发汗。
她壮起胆子,用力将?门推开。
门发出沉长的咯吱声,细窄的光线被拉长,灯照得五楼恍如白?日?。
屋内的青年跪坐在铺垫上雪袍摆堆如雪,似云来去的雪枝萦绕在檀香中?。
他望着?她,眼中?温情几千秋。
唐袅衣压下心中?的紧张,同?手同?脚的将?手中?的明月灯挂在门口的墙上。
关上门后她转身来到他的面前,跪坐在蒲垫上,两人面对而坐。
因她今日?穿得轻薄,腰线被勾勒得很细,柔软的青丝如瀑地垂落至臀后,显得臀圆润饱满。
季则尘视线掠过她,忽而垂下眼睫,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见他安静不讲话,唐袅衣正心虚,语气难免含着?柔软的歉意,让人难以产生责备之意:“少师,抱歉,白?日?我忘记了。”
说?完后,面前的人周身冷淡散了些。
所以……刚才他是在生气吗?
唐袅衣悄悄掀开眼,窥视眼前的人,没有看见任何生气的痕迹。
季则尘提起一旁的玉白?茶壶,倒了一杯热茶,屈指抵住茶杯推过去。
“无碍,我也没有等很久。”
唐袅衣是一路跑过来的,此时正有些口干舌燥,柔声道谢后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