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害并非我本意,隐去不必要的节点,只让他知道我救了他就够了。”这想法很脏,隋遇并不愿让宁亦连自认为失身他人,即使是由他打造出的谎言,可如若能按下年轻盛气,铺开缓冲的余地,即便过后坦言真相也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清算。
隋锌竟是赞同的,并替自己的父亲感到可惜。
“可惜我已经出生了。宁亦连爱我,从他对我自称妈妈开始,他的心里就有我的位置。”
隋遇曾冠冕堂皇的指责隋锌的介入:宁亦连原本就很幸福,你该承认的是你的利己,妄图和与你无关的幸福牵上关系,求得一点恩赐施舍。
他能读懂隋锌,是因为他也抱有这样的心思。
两个暴徒半斤八两,谁都不比谁清高,偏要争个轻重缓急。
隋遇不悦地打断道:“宁亦连更爱我。”
意气风发的少年眉眼轻扬着,不服输地放言:“那您最好更用心的待他,守住这份占比。”
交谈的最后,隋锌望着自己的父亲,低不可闻地说道:“我的命也是你给的爸爸,我也是你唯一的血亲啊。”
是啊,他们也是父子。
隋遇将对幻觉中的自己嘱咐过无数遍的话交给了隋锌。
“照顾好他。”
伴随着关门的轻响,一根烟刚好抽到尽头。
缭绕着烟草气息的手指在宁亦连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起来,别装睡了。”
宁亦连睁开眼,笑出了脸颊上的梨涡。
他从安静的趴卧中用手肘支起脊背,一拢散下的头发,隋遇将手向他唇边贴了一下,宁亦连自然地含上带有濡湿咬痕的烟蒂,吸掉最后一口烟,即将燃尽的滤芯温度灼灼,呛口的热烫感一直流进喉咙深处,宁亦连仰起脖颈,鼻梁上娆红色的小痣轻轻浮动,好似落了一点不灭的火星。
“什么时候醒的?”隋遇嗓音微沉,换了种问法,“什么时候知道我回来的,在我掐你脖子的时候,还是吻你的时候?”
宁亦连温吞地眨了下睫毛,笑得有些肆意:“在你让我闭眼的时候。”
隋遇每次出差回来都会为宁亦连带礼物。
宁亦连空口拆礼物,猜测道:“是树莓酒吗,不是的话酒柜里那些瓶瓶罐罐也行,我想喝一点。”
“刚才已经送给你了,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适当的隐瞒确实很有必要不是吗?
宁亦连是什么时候知道隋遇回来的在他对着隋锌唤出隋遇名字之前,开启远光的车灯映亮窗户时就在他的眼前晃出了一抹穿透性的亮色。
而他也将永远隐瞒这句清醒时的假装。
今年的中秋与国庆假期相连,课业繁重的高三也迎来了减压小长假,假期的前一天,一些视学校为监牢的无聊分子就青春期激素紊乱的闹哄了起来,就连隋锌所在的实验班氛围也轻松不少,平时卷成一团埋头学习的人三五聚在一起,讨论起这次周考各学科的大题。
清凉的风从教室开启的门窗间一吹一过,携着书本的油墨味,一部分被往来的学生冲得四散,一部分不知飘去了哪里。
大课间,隋锌仰靠在椅背上,将一本习题册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动笔写下正确答案,然后迷惑行为的在答案的后面画了个爱心。
与他同班的蒋才哎呦喂一声怪叫,不晓得被哪本古早言情文的老管家给魂穿了,搞怪地揶揄地道:“老奴真是好久没看到少爷笑得这么开心了。”
“你怎么知道我谈恋爱了?”
“谁问你了。”蒋才切了一声,见对方神色晏意,舌头打结道,“不是哥们儿,你真谈了啊??”
蒋才有品地八卦道:“跟谁啊,是我们学校的吗,学习怎么样,你可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