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利己,妄图和与你无关的幸福牵上关系,求得一点恩赐施舍。”
直戳要害的剖析字字剜心,少年人小心捂住的卑微被话锋粉碎得七零八落,隋锌捏紧拳头,无惧地直视着自己的父亲。
“论起利己,谁能比得过您。”
隋遇面容寂然,以气音发出一声轻笑,他恶而自知,并为了固守这一原则极尽所能:“确实如此,所以你最好听劝。”
旁人的靠近触及到两人之间动荡的暗流,父子俩同时寒着脸看向来人。
蒋康成头皮发麻地定在了原地。
隋遇冷然地睇了蒋康成一眼,拿出常备手帕仔细地擦过手,将手帕踩在脚下蹭去鞋底的油污,对隋锌说道:“自己走回家。”
蒋康成跟随过来,出声搭话,隋遇不做理会地上车关门。
“二十一分钟。”隋遇没有情绪起伏地报出一个数字。
后排挡板升起,将空间密闭地压缩,车内冷气开得通透,宁亦连将手指缩进袖口里,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不是故意不理你……我只是忘回你了。”
“两次电话都是故意挂断的,对吗?”
宁亦连宁可丈夫凶一点,脾气外放一点,隋遇这个样子是他最惧怕的。
宁亦连想撒谎,对上隋遇的眼神,又下意识地点头承认。
座椅间距有些大,隋遇冲宁亦连勾勾手指,后者低眉顺眼地俯身靠过来,隋遇擎着宁亦连的后颈将他的脸摁在手机屏幕上。
他平静吗,并不,他气得血液都在沸腾。
隋遇是个理智为上的人,并不会因为几张意味不明的照片而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让宁亦连蒙受不白的冤屈,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将这些互动向最阴暗的方向揣测,在这二十分钟的等待时间里自虐般一遍遍地翻阅并过度解读。
隋遇把照片一张张地划给宁亦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