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样的脾气,你别怪他。”
“让我感到委屈的从来都不是隋遇。”他的孩子一字一顿地泣诉道。
“宁亦连,你偏心。”
宁亦连捋着混乱的思绪,不由关联性地想到从前。
他想到儿子刚降生时,还不知什么是喜恶时,就对他有着天然的亲近,宁亦连曾用他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脏话迁怒过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小家伙掉着豆大的泪珠,都要哭成小傻子了,还是会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方向,好似他再多祈求一眼,就会得到母爱的恩泽。
那时将宁亦连锁住的锁链不足以让他自理,却碰得到这个不该降生的生命。他第一次主动去碰自己的孩子时,仅用了一只手,想将这个孽种掐死。
他像把握人生一样收紧了手指,感受着生命的逐渐流逝,却只觉得流逝掉的是自己。最终他将这个有他血脉的幼崽抱进了怀里,从那之后变成了一个愈发亲切的母亲。
他因为丈夫的恶行迁怒过自己的孩子,也理应分给孩子应得的爱。
宁亦连又轻又温柔地将隋锌抱在怀里哄道:“乖乖不哭了。”
隋锌伏在宁亦连的肩头,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要妈妈给我擦眼泪。”
宁亦连温声应好,对待易碎的宝物一样擦去儿子脸上的泪痕。
“我的手好痛,我流血了。”
隋锌将被金属边框割破的掌心举给宁亦连看,多无辜的样子,好似他是不小心才受伤。
宁亦连拉着他的手检查一番,捧到唇边对着伤处轻轻地吹了吹:“手里要是扎进玻璃片了可怎么办,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
此处人员流动性强,方才戏剧性的争吵尽管引起很多人侧目,这会儿也都化解开来,各自奔赴前程,然而仍有三两好事之徒没看够热闹,驻足在边上,对着这个方向交头接耳。
“有,有人在看我们,我们快走吧……”
当年的隋遇不是用孩子捆住宁亦连,而是要用孕育毁了宁亦连。
宁亦连从牢笼中逃出去过一次,在隋遇的设计下。
他赤着脚出现在街边,保守而贴身的睡衣勾勒出他孕肿的身形,许久没有自行活动过的提线人偶连路都走不好,街边卖水果的大妈好心地凑上来扶他:“你是哪家的小媳妇,和掌柜的吵架了也不能拿身子开玩笑,还怀着肚子呢,可不兴乱跑。”
“我不是孕妇,我是男的,男的……”
前一秒还古道热肠的大妈跟吃了个活蹦乱跳的蛤蟆一样瞬间变了脸色,晦气地退开几米远,连摊位都向边上挪了挪,远离这个“疯子”。